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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瞳孔在防毒面罩里不受控地收缩,耳膜随着盖革计数器急促的嘀嗒声共振。
张铭被血污覆盖的半张脸正在金属盒的黄黑标志后扭曲,他咬着的铜线在配电箱里迸溅出幽蓝火花。
“你父亲当年在实验室……”他喉管里发出漏气般的嘶鸣,
“是不是也闻过这种甜腻的焦糊味?”
赵秘书的高跟鞋声从二楼回廊传来,十二支霰弹枪同时上膛的金属摩擦声让我的后颈汗毛倒立。
这个穿着香奈儿套裙的女人正用美甲敲击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滚动着全市地铁线路图——七处闪烁的红点正在向市中心汇聚。
“林警官应该认得这个。”
她将屏幕转向我时,锁骨处的蜘蛛纹身随着吞咽动作蠕动,“
每处红点都对应着张先生准备的伴手礼,足够让半座城的排水系统飘满樱花。”
韦明在耳麦里的呼吸声突然加重。
我盯着张铭残缺的右手,他无名指断茬处露出的钛合金关节让我想起卷宗里被酸液腐蚀的证物箱——二十年前那批失踪的实验室样本,原来早就被铸成了人体零件。
“我需要CT - 3000型防护服的频段代码。”
我借着调整战术手套的动作轻敲喉麦,袖口暗袋里的解码器正在发热。
配电箱突然爆开的电火花中,张铭胸前的翡翠吊坠折射出六棱柱状的诡异光斑,那些游动的绿色恰好笼罩住赵秘书的瞳孔。
李警官的暗号通过摩斯电码从腕表传来时,我正被赵秘书用枪管抵着后腰逼到落地窗前。
下方广场的喷泉池突然腾起紫色烟雾,三十七个监控探头同时转向西北角——韦明在法医室展示过的声波干扰装置正在起效。
“你以为切断电源就能阻止……”
张铭的狂笑被防爆玻璃的震颤打断,他沾着脑脊液的牙齿突然咬住我的面罩束带,“但你怎么解释这个?”
他残缺的左手从金属盒夹层抽出一张泛黄的实验记录纸,我闻到了父亲书柜里特有的樟脑丸与福尔马林混合的气息。
那些被红笔圈住的辐射剂量数值旁,赫然签着父亲在1998年案件中的物证编号。
耳麦突然传来电流杂音,王教授沙哑的嗓音像是从深水中浮起:“小林,看吊灯阴影!”
我本能地后仰,三道钢珠擦着喉结射入身后展柜,飞溅的防弹玻璃碎片中,某块三角形的反光恰好映出赵秘书藏在发髻里的微型引爆器。
“当年实验事故的原始录像带……”
王教授剧烈咳嗽起来,“在蝉翼的第七道纹路……”
张铭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突然发狠地扯断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