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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玉兰 南方小矿工 1113 2025-02-13 11:00

  

影,那些我们同床共枕的夜里,他背对我接听的"工作电话",此刻都有了狰狞的形状。

陈默的喉结剧烈滚动:"去年重阳节,她把童童反锁在阳台。"他调出段监控视频,画面里婆婆正往奶瓶倒褐色液体,"说孩子身上有狐狸精的味道。"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是童童周岁时拍的全家福,婆婆抱着孩子笑得慈祥。谁都没注意她悄悄藏起的敌敌畏瓶,直到陈默在垃圾桶发现沾着奶粉残渣的鼠药包装。

"为什么不告诉我?"指甲陷进掌心。

陈默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血丝。他解锁手机递给我,屏保是张泛黄的老照片:穿碎花裙的少女站在纺织厂门口,胸前戴着朵玉兰花——那是婆婆还是护工时唯一体面的留影。

"确诊阿尔茨海默症那天,她抱着童童要跳楼。"陈默的声线像绷到极致的琴弦,"说孩子是灾星转世,会克死陈家人。"他翻开护理日志,密密麻麻的记录里夹着张皱巴巴的保险单,受益人那栏填着我的名字。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穿隔离服的医生冲出来时,陈默正对着窗户喃喃自语:"上周她把肥皂切成饼干形状,前天在童童书包里藏刀片......"玻璃映出他扭曲的倒影,眼底血丝蛛网般蔓延。

我鬼使神差地点开他手机里的加密相册。需要虹膜识别的文件夹里,数百段视频标注着日期:2023.9.17,母亲试图用枕头闷死童童;2023.10.23,母亲将童童锁进冰箱;2023.12.5,母亲举着剪刀追砍护士......

"为什么不送精神病院?"我听见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视频里陈默总是用身体挡住发狂的婆婆,手臂上叠着新旧伤疤,最长的刀痕从肘部蜿蜒到腕骨。

"她清醒时跪着求我。"陈默的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说不想被关进铁笼子。"他调出段未公开的监控:深夜的疗养院走廊,婆婆蹒跚着给每个病房盖被子,月光把她佝偻的影子拉得很长。

童童的哭声突然刺破死寂。她指着病房电视里的动画片尖叫:"奶奶!"液晶屏映出婆婆苍白的脸,她不知何时拔掉了氧气管,枯枝般的手正伸向输液架。

"要烧干净......都烧干净......"婆婆浑浊的眼球凸出眼眶,她扯下床头报警器的动作快得不像病人。陈默扑过去的瞬间,她咬住他手腕的力道让血溅上雪白被单。

五个护工都按不住枯瘦的老太。她撕开病号服露出满身伤疤,嶙峋的肋骨间纹着歪扭的"默"字。"他们要给我儿子投毒!"婆婆的指甲在陈默脸上抓出血沟,"你们这些狐狸精派来的恶鬼!"

镇静剂推入血管的刹那,她突然安静下来,摸着陈默的脸哼起童谣。那是皖南小调《采玉兰》,我怀孕时婆婆曾隔着电话唱过。陈默跪在床前给她梳头,银丝缠满桃木梳齿,像团理不清的宿命。

凌晨三点十七分,我坐在安全通道给童童换退烧贴。陈默的手机突然在口袋震动,加密邮箱自动下载的账单显示: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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