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左贤王操着生硬的汉话，目光在殿中扫视。

　　霍大将军脸色微变，挥手示意歌舞继续。云拂看见刀疤脸悄悄退了出去，她拉了拉沈昭的衣袖："他们要转移证据。"

　　"跟紧我。"沈昭握住云拂的手腕，带着她穿过回廊。他的掌心温暖干燥，云拂却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颤抖。

　　偏殿深处传来低语声，云拂贴在窗边，听见刀疤脸在吩咐手下："把东西搬到密室，等宴席结束就......"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破窗而入。沈昭拉着云拂就地一滚，箭矢擦过她的鬓角，钉在身后的柱子上。

　　"有刺客！"

　　喊声惊动了守卫，云拂被沈昭拉着在回廊间飞奔。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却不是因为恐惧——沈昭的手始终紧紧握着她，仿佛怕她消失一般。

　　转过一个拐角，沈昭突然将她推进暗室。黑暗中，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在这里等我。"

　　云拂却反手抓住他的衣袖："你受伤了。"

　　沈昭一愣，随即苦笑："瞒不过你。"他撩起衣袖，露出渗血的绷带。那是昨夜被她踢中的地方，伤口显然崩裂了。

　　云拂从袖中取出金疮药，借着月光为他包扎。她的手指触到他冰凉的皮肤，忽然想起父亲常说：廷尉署的酷吏，都是没有心的。

　　可眼前这个人，明明伤得这么重，却还在护着她。

　　"为什么要帮我？"云拂低声问。

　　沈昭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半枚玉佩："因为令尊救过我的命。"他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那年我奉命暗查霍府，险些丧命，是令尊将我藏在御史府。"

　　云拂心头一震。她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半匹蜀锦，原来竟是用来给沈昭包扎伤口的。

　　"所以这些年，你一直在查霍府？"

　　沈昭点头："令尊发现的证据，足以让霍府满门抄斩。可惜......"他话未说完，暗室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云拂屏住呼吸，听见刀疤脸在吩咐手下："仔细搜，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沈昭握紧了佩剑，云拂却按住他的手。她从袖中取出那面双面镜，借着月光在墙上投下一道暗影。

　　"在那里！"

　　守卫被引开，沈昭拉着云拂从暗室另一侧逃出。月光下，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强撑着带她穿过重重宫墙。

　　"前面就是东阙。"沈昭喘息着说，"出了宫门就安全了。"

　　云拂却停下脚步："不行，证据还在霍府手中。"

　　沈昭回头看她，月光下，她的眸子亮得惊人。他突然明白，眼前这个女子，和他一样执着。

　　"好。"他松开她的手，"但这次，换我来引开他们。"

　　云拂还未来得及阻止，沈昭已经跃上宫墙。他的身影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弧线，宛如扑火的飞蛾。

　　"在那里！抓住他！"

　　喊声渐远，云拂咬紧牙关，转身朝长乐宫奔去。她知道沈昭在为她争取时间，而她必须找到那半枚玉佩。

　　宫灯摇曳，映出她决绝的背影。这一刻，云拂忽然明白，有些羁绊，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生根。

　　第四章 铜雀衔珠

　　云拂贴在长乐宫后殿的藻井下，看着霍府私兵举着火把来回巡视。她将鱼形佩按在掌心，玉佩在月光下透出细如发丝的纹路——这是母亲临终前用血描过的位置。

　　"阿拂，要对着未央宫北阙的星位......"记忆里母亲咳血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云拂猛然抬头，发现此刻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