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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
另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嘴里叼着烟,双手插在裤兜里,满脸不屑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用脚踢着地上的杂物,嘴里嘟囔着:“就这么个破地方,还想赖账?” 父亲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又故作镇定,结结巴巴地说:“大哥,再宽限我几天,就几天,我肯定能凑到钱。”
“宽限?你说得倒轻松!”为首的男人一把揪住父亲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父亲的双脚离地乱蹬,脸上憋得通红。
“老子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今天要么还钱,要么就拿东西抵债!”说着,他大手一挥,其他几个人便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把仅有的几件稍微值钱点的东西都扔在了地上。
母亲瑟缩在角落里,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护着年幼的弟弟,弟弟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看着眼前这混乱又恐怖的场景,心中的愤怒和恐惧达到了顶点。
等债主们闹够了,扬长而去后,屋内一片死寂,只有弟弟的哭声还在空气中回荡。
我冲上前去,对着父亲喊道:“你就不能戒赌吗?你看看这个家,都被你毁成什么样子了!母亲生病,弟弟还小,你管过他们吗?”父亲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你个嫁出去的丫头,有什么资格管我?这是我的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完,他一把将我推倒在地。
村里的邻居们私下里都在议论,说父亲自从沾了赌博,就像变了个人,好好的一个家被他弄得乌烟瘴气。
可他却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 我摔倒在地上,膝盖擦破了皮,钻心地疼。母亲连忙跑过来,扶起我,心疼地问:“闺女,你没事吧?”我强忍着泪水,摇了摇头。
看着母亲那憔悴的面容和父亲那副无赖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无助。
而这一切,都被刚下班回家的张明看在眼里。他不仅没有安慰我,反而冷冷地说:“就知道你家没什么好事,以后少把这些麻烦带到我们家来!”说完,他转身走进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站在原地,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一边是赌徒父亲带来的无尽麻烦,一边是丈夫的冷漠和暴力,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小鸟,无论怎么挣扎,都找不到出路。我不知道这个家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样的生活中坚持多久。
夜晚,我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和父亲的呼噜声,久久无法入睡。我想起了小时候,父亲也曾是一个疼爱我的人,可如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我又想起了自己的婚姻,本以为是幸福的开始,没想到却是痛苦的深渊。我在黑暗中默默地流泪,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迷茫。
自从那次债主上门大闹后,家里的气氛愈发压抑,仿佛被一块沉重的石头死死压着,让人喘不过气。母亲的病情在这糟糕的环境里急剧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