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摸向发烫的后颈，那里嵌着师尊赐予的化形玉。玉石每日子时生长半寸，如今已蔓延至第三根脊椎。他想起今晨在寒潭倒影中看到的自己：人类的面容下，豹尾正逐渐褪成透明。

地牢传来的咆哮打断了他的思绪。那声音裹挟着熟悉的雷鸣，震得量天尺嗡嗡作响。申公豹冲向地牢时，鹤童的轻笑声追着他飘过九曲回廊："你猜这次捉来的雷豹，能炼出几颗惊雷丹？"

玄铁牢门打开的瞬间，申公豹被雷光灼伤了眼角。浑身缠满镇妖锁链的豹妖抬起头，金色竖瞳里映出少年惨白的面容。那豹妖左耳缺了半片，正是当年为他挡下猎妖箭留下的伤疤。

"小豹..."申正道的声音混着血沫，他每说一个字，锁链就嵌入血肉更深一分，"你弟弟..."

鼎鸣声突然响彻玉虚宫，无量仙翁的传音在耳边炸开："申师弟，该给新来的药材刻印了。"申公豹握剑的手剧烈颤抖，剑尖离父亲咽喉仅剩半寸。他看见父亲用口型无声地说：雷纹反走任脉。

当鹿童的脚步声逼近地牢，申公豹的剑锋猛然调转。青紫色雷光顺着剑身灌入地面，激活了埋藏百年的困妖大阵。整个玉虚宫的地面开始浮现血色脉络，那些曾被炼化的妖族精魄在阵法中发出悲鸣。

"你果然还是畜生！"鹿童张弓搭箭，箭矢却穿透申公豹虚化的身躯。少年道袍下渗出黑雾，那是他偷偷将炼妖炉灰烬融入经脉的成果。量天尺在他手中寸寸碎裂，无数被囚禁的妖魂呼啸而出。

申公豹抱起父亲跃上屋檐时，看见东海方向升起血色晚霞。敖光的龙吟穿越云层，海底锁链断裂声如丧钟轰鸣。怀中的化形玉突然炸裂，他背部长出漆黑的龙鳞，被雷纹覆盖的右眼终于看清玉虚宫真相——整座仙山竟是建立在巨大的炼妖炉之上！

东海波涛在百里之外轰鸣时，申小豹正蹲在青石上描摹雷纹。少年妖童的指尖跳跃着细碎电弧，在岩面刻出歪斜的轨迹——这是兄长去年中秋教他的引雷术。

"错了，雷走少阳经该过云门穴。"申正道的声音混着山风飘来，老豹妖提着酒葫芦倚在松树下，腰间玉牌闪过微光。自从三年前玉虚宫颁下新妖律，所有登记在册的妖族都要佩戴这种刻着炼妖符的玉牌。

申小豹气鼓鼓地抹去石上痕迹，尾巴扫起几片落叶："爹爹总说哥哥在玉虚宫做大事，可他答应每月初一要教我新法术的。"妖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