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民,活着就是罪过吗?”
江清柔永远记得那个春日的午后,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新穿的衣裙虽是朴素,她却分外欢喜。
集市上人来人往,她在一家绣坊前驻足,仔细挑选着丝线。
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她下意识回头,只见一匹枣红马疾驰而来,马背上坐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
“让开!都让开!”马上的公子高声喝道,行人纷纷避让。
江清柔正要躲闪,那马却在她面前猛地停住。她抬头,对上一双俊美却阴鸷的眼。
“好个标致的小娘子。”那公子翻身下马,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江清柔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她惊慌失措地挣扎:“公子请自重!”
“自重?”那公子邪魅地冷笑一声,“有意思,在这金陵城,只要是我霍承安相看上的,就没有得不到的道理。”
江清柔心里惶恐不安,拼命挣扎,竹篮里的绣线洒了一地。她大声呼救,可路人们纷纷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谁不知道这是镇国公世子,其父霍彧又是当今立下赫赫战功的镇远大将军,谁敢管他的闲事?
许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亦或是霍承安有了新的心思,他松开江清柔的手,上马离开时还特意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让江清柔不禁心中一紧,很是不安。为免再生麻烦,江清柔赶紧收拾东西回家。
霍承安到了常去的酒馆,和几个死党凑在一起,一群纨绔子弟。
几人谈论的不是哪家小姐的腰肢藕臂就是哪家青楼的莺歌燕舞。
霍承安反常的沉默让几人顿时没了兴致,纷纷打趣着他是惦记上了哪家的小娘子。
“来的路上偶遇了一个小娘子,长得甚是标致娇俏。尤其是眼神里的那股子劲儿,让本世子心痒难耐。”
其他人立刻心领神会,纷纷立誓一定会让这个小娘子成为世子的掌中之物。
“世子,你可是马上要成为驸马的人,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是少惹是非的好。”
霍承安脸色立刻沉下来,看向那人的眼神覆了一层阴鸷和警告。
那人立刻闭嘴,不再劝。
惯会看眼色的人则趁机敬酒讨好,“世子,别听他的,坏了兴致。放心,这事儿包在我们身上。”
霍承安这才露出笑意,将酒一饮而尽,眼神中满是算计。
江清柔回到家并没有将遇到的事告诉母亲,只当是个偶然。
近日,母亲身体不适,让她去集市上卖菜。嘱咐了她几句,也如往常一般继续织布染线。
热闹的集市熙熙攘攘,江清柔找了相熟的邻里借了个空地。大家知道她和母亲相依为命,对她十分照顾。
突然来的一群人将人群哄散,小摊贩们很是恐慌。
江清柔赶紧收拾起了菜摊,往后退几步。
却不料那人径直来到她面前,用扇子轻挑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起来。
“你看着脸生啊。”
旁边的大婶赶紧过来将她拉到身后,解释道:“齐公子,这是江户家的,平日里都是她母亲过来。”
“哦~本公子今天是请乡亲们帮忙的。谁能帮本公子救出困在破草屋的猫,这块玉佩就是他的了。”
齐公子满眼戏谑地环视着众人,径直走向了江清柔。
“你去,如何?”
江清柔不敢抬头,只能装作没听见不予理会。
齐公子也不怪罪,只是一脚踩进了面前的菜筐里,接着面向众人大喊:“这个小娘子的菜弄脏了本公子的衣衫,理应赔偿。我这锦缎衣衫可是价值十金。”
面对这无赖似的诬陷,却因着身份的悬殊,众人敢怒不敢言。
江清柔看着被踩坏的青菜,又心疼又气愤,怒瞪着那人。
看着江清柔眼里的倔强和不屈服,齐公子先是一愣,转而大笑起来。
“两个选择,去,或者赔十金。”
“是不是我把猫救出来,就不用赔了。”江清柔这种穷苦人家怎么可能拿得出十金,她天真地以为只是借此为难。
“当然,不仅不用赔,这块玉佩也赏给你。”
“好,我去。”
一旁的大婶赶紧拦住,悄声提醒她不要去,小心有陷阱。但眼下的形势对于她来说,除了去,别无选择。
江清柔跟着齐公子来到草屋,她先隔着破败的木门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却只听见猫叫,没见到猫在哪里。
“进去吧,猫,就在里面。”
江清柔半信半疑,但还是壮着胆子推门进去。刚踏进去,就听见门被大力关上,门外传来他们得逞的奸笑。
只听见齐公子高声喊道:“世子,可要尽兴啊!”
感到不妙的江清柔想要出去,奈何门被锁住。她只好向着里面走去,想着能不能找到其他的出口。
草屋里阴暗潮湿,江清柔内心慌得很。
突然,一个戴着猫脸面具的人学着猫叫跳了出来,衣襟大开,面具下的眼睛阴郁异常。
江清柔被吓得慌了神,忙着四处逃窜。
那人却直直地冲着她扑了过来,江清柔被这猛的一扑撞得重重摔在地上。她想要逃跑,却被那人一把扯住头发。
“还想跑。”他狞笑着,伸手去扯她的衣衫。
挣扎拉扯中,那人的面具被撕扯下来,江清柔看清了他的脸。
“是你!”
“小娘子还记得我,我说过,在这金陵城,没有我霍承安得不到的人。”
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