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怒,抄起旁边侍卫的剑就朝她刺过去。
江清柔闭眼认命,却听见利刃与血肉摩擦的声音,顿时鼻尖传来一股血腥气。
周围一阵唏嘘,端坐于前的睿王却是眼睛微眯,笑意不明地看着。
睁开眼,江清柔瞬间慌乱,不禁惊呼:“将军!”
只见霍彧徒手接住了刺到眼前的剑,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很是刺眼。
那人瞬间清醒,忙松手跪下:“霍将军,请恕罪。是这贱人——”
“滚!”霍彧厉声喝止,甩手将剑扔在那人面前,便回了自己的席位。
眼见着霍彧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心思,江清柔只好再加把火。直奔着湖边的围栏就爬了上去,回头已是泪眼婆娑的绝望模样。
“民女虽出身卑贱,但也容不得作践。”说罢毅然决然纵身一跃。
纵使是人命关天,但也只是个卑贱的清倌人,无人在乎。
突然,只见一道黑影倏地跃入湖中,众人惊觉上前探着头看着。
不一会儿,霍彧抱着昏迷的江清柔游到岸边,被人拉上来。
霍彧踉踉跄跄地向睿王行礼,“王爷,这人不如赏给微臣。”
睿王的眼神里满是意味深长的探究,“霍将军难得好兴致,给你了。”
霍彧起身,抱起江清柔便离开宴席,却不想被睿王的人拦下来。
霍彧自然知道睿王的意思,他是想试探自己。如今不得不应下 ,带着江清柔到了王府别院,并给二人准备了干净的衣服。
下人退下,只剩下两人相对而坐,霍彧的手还在流血,又浸了水,疼痛感让他的手忍不住颤抖着。
江清柔随即扯下衣服上的布,刚要靠近,霍彧便警觉地避开。
“将军,您的手......”
“不碍事,我只是看不过而已,你别多想。”
不管霍彧如何,江清柔强硬地拉过他的手,给他简单包扎好,还像哄孩子似的吹了吹。
霍彧常年杀伐果断的冷脸上竟也有了一丝不自在的红晕。饶是如此,他却依旧秉承着君子之礼,没有逾越半分。
江清柔眼见霍彧并不上钩,只能先以退为进,跪地叩谢。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不过小女子贱命一条,不值得将军如此。”
霍彧沉默不语,起身欲要离开。
却只听见江清柔哀怨失落地说着:“民女自知卑贱,将军若是现在离去,莫不是叫我难堪?”
霍彧身子一滞,进退两难。
门外睿王和大臣们贴耳听着,窃窃私语。
江清柔趁势从背后抱住霍彧,两行清泪落下,“愿将军垂怜。”
她的耳朵贴在他的后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加速有力的心跳。
江清柔嘴角勾起一抹笑,既然霍彧没有拒绝,那便有进一步的可能。
昏暗的房间里,两人挨得如此近,一切也就顺其自然地发生了。
江清柔自是知道霍彧肯定会留下自己,毕竟睿王府的人在门外守着,若是两人好事不成,睿王便知这霍彧怀有异心,必定除之而后快。
次日,眼见事成,江清柔将随身手帕留下便离开了。
霍彧醒来,身边已是空空如也,他拿起手帕放在鼻尖轻嗅,那让人魂牵梦萦的气息久久不能消散。
夜游的花船上,是缈月阁出来的姑娘们。江清柔带着丫头半路下了船去了别处。
湖边的一处凉亭传来男人们阵阵嬉笑的声音,又是霍承安的那群狐朋狗友。
“听说那个传闻了吗?”
“哈哈,看来都传开了。”
“看不出来啊,平时看着清心寡欲的,没想到霍将军也是性情中人。”
霍承安独自饮酒,眼神阴郁地从齿缝里挤出“男人都一样”这句话。其实心里是暗暗嘲讽,平日里对自己要求甚多,自己还不是如此。
齐公子话锋一转,“以后找贱民要看清楚了再说,前几日那个女的父母报官了,很是麻烦。”
其他人纷纷嗤笑着,“穿成那个样子,谁能想到还是个官家女子,晦气!”
“哎,世子已经摆平了,日后注意些就是了。”
几人立即向霍承安敬酒,说了些恭维奉承的话。
亭子下,一条不起眼的破船上,江清柔指甲深深嵌在肉里,咬牙切齿。
“这群畜生。”又去祸害了哪家的清白女子。
转而却又听到霍承安说起了自己,“本世子还是惦念着那个江家女,只是可惜了。”
“等世子成了驸马,这天下的女子任你挑选。”
江清柔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悄悄离开。
复仇的第一步在霍彧这里算是完成了,不过这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不出所料,霍彧夜宿睿王府一夜风流的事很快传到了霍夫人的耳中。
霍夫人当即找上门来,端坐在轿子里高昂着头,眼却低垂,睥睨地藐视着地上的江清柔:“如此卑贱的人,怎么敢勾引将军。”
看着江清柔楚楚可怜的模样,霍夫人想的却是将军冒雨练剑纾解心中苦闷的情景,想来也是为了眼前的女子吧!
一袋银子随意地扔在地上。
“为了将军的前途着想,我劝你赶紧离他远点。”
待她走远,江清柔拿起钱袋掂了掂,不禁苦笑,自己是这么值钱的吗?
霍夫人,您是不是没有认出眼前的人呢?
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缈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