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大学的钟楼指针即将指向正午十二点，顶楼天台生锈的铁丝网在烈日下蒸腾出金属腥气。
哪吒单脚踩在栏杆凹陷处，红黑相间的校服外套像团燃烧的炭火搭在肩头，露出里面被汗水浸透的黑色背心。
他眯眼看着易拉罐上凝结的水珠沿着指缝蜿蜒而下，碳酸气泡在拉开拉环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叹息。
"第八个。"
汽水灌入喉咙时，他数着楼下连廊经过的第七个戴学生会臂章的身影。
那些规整的藏蓝制服总让他想起海洋馆的企鹅，特别是当那个蓝发少年抱着记过本从紫藤花架下走过时——阳光穿透他鬓角碎发，仿佛有海水在发丝间流动。
哪吒突然直起身，腕间混天绫化成的红发带被风扯得猎猎作响。
易拉罐在空中划出银亮抛物线，精准砸在对方擦得锃亮的皮鞋尖前，飞溅的汽水在白色大理石地面炸开珊瑚状污渍。
"喂！小白脸！"
他半个身子探出栏杆，红色挑染垂落额前，
"你们学生会连汽水颜色都要管？"
敖丙停步时制服下摆扬起微妙弧度，露出黑色校裤熨烫出的锋利折痕。
他拾起变形的易拉罐，指尖凝结的冰霜瞬间封住残余液体。
这个动作让哪吒注意到他锁骨处的异样——第二颗纽扣别着的龙鳞胸针正在折射虹光，就像深海里鮟鱇鱼的诱饵。
"李同学。"
敖丙的声音比制冷剂更凉，
"上周四你在游泳馆更衣室烧毁的储物柜，校方已经收到龙宫集团的修缮账单。"
他翻开烫金封皮的记过簿，钢笔尖悬在"纵火"字样的校规条款上方，
"需要我提醒你那是本月第三次..."
混着海盐的气息突然逼近。
哪吒不知何时跃下天台，运动鞋底在墙面借力三次，落地时带起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