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里，我放出数十只小蜘蛛，让它们潜伏在牛郎家的各个角落。这些小家伙们将所见所闻通过蛛网传递给我，就像一张无形的监视网。

起初，牛郎和老黄牛对我这个外来者充满戒备。我深居简出，除了偶尔去集市买些针线，几乎足不出户。渐渐地，他们放松了警惕，甚至开始习惯我的存在。

这半年来，老黄牛的日子着实不好过。

"我就说那女子没问题，你非要我小心！"牛郎的怒吼声从隔壁传来，"我说去说亲，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最是好拿捏。你非要观察观察，现在可好，她直接定亲了，还有三个月就要嫁人离开！"

我坐在窗前绣着喜帕，嘴角微微上扬。这门亲事自然是我精心安排的，对方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最重要的是——他家在村子的另一头。

老黄牛低沉的嗓音响起："你放心，还有半年就又到了织女下凡的时间，这次一定会成功。"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牛郎的声音陡然提高，"你神神叨叨地在村口布置那个什么阵法，有什么用！"

我手中的针线一顿。原来前世村口那个困住我的缚妖阵，竟是老黄牛的手笔。

"你且等我一天，"老黄牛信誓旦旦，"我这就回洞府再去拿点从大能洞府中偷的宝贝回来，保证这次万无一失。"

"真的？"牛郎的语气充满怀疑。

"自然是真的。"老黄牛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你手上的半截牛角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我心头一震。原来如此！难怪老黄牛身上会有天界法器的痕迹，原来它竟是个偷盗仙家宝物的惯犯。前世那些困住我们的法器，竟都是它从各处洞府偷来的。

"你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牛郎威胁道，"不然......"

"不敢不敢，"老黄牛连忙保证，"我这就去取宝物。"

我轻轻放下手中的绣绷，指尖轻弹，一只小蜘蛛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母亲接到我的传讯蛛丝，只沉吟片刻却并未多问。她立即召集族中精锐，化作天兵天将的模样，在老黄牛必经之路上布下天罗地网。

"奉御灵仙君之命，捉拿盗宝妖牛！"族中长老化作的天将声如洪钟，手中长戟泛着金光。老黄牛远远望见，顿时慌了神。它做贼心虚，连靠近查探真假的勇气都没有，掉头就跑。

我站在云端，看着老黄牛慌不择路地逃进一处山谷。那里早有族中高手埋伏，化作凶神恶煞的妖兽模样。

"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为首的"妖兽"狞笑着扑向老黄牛。

老黄牛本就心虚，此刻更是乱了方寸。它仓促应战，却被"妖兽"们逼得节节败退。我清楚地看见，它右前蹄上的旧伤在打斗中崩裂，渗出暗红的血。

"你们这些宵小！"老黄牛怒吼着，却难掩声音中的虚弱，"若不是我......"

话未说完，一道金光击中它的后腿。老黄牛哀嚎一声，化作一道黑烟遁走。

我尾随其后，看着它踉踉跄跄地回到牛郎家中，化作原型瘫倒在地。牛棚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老黄牛身上伤痕累累，连喘气都带着血沫。

"你这本事，还好意思吹嘘自己能耐大。"牛郎站在牛棚门口，满脸讥讽。

老黄牛艰难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若不是我的一半神魂尚在牛角中温养，何以被几个宵小欺侮至此！"

牛郎闻言，脸色微变。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别着的半截牛角，那是他当初为了控制老黄牛，逼它分裂神魂时留下的把柄。

"你先好好休养，"牛郎的语气软了下来，"此事以后再说。"

他转身离开时，我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月光下，那半截牛角泛着诡异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轻轻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