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了某种甜腻的腥气。
"不对劲。"我按住他要去取物资的手，"货架上的罐头..."
在战术手电的冷光下，那些标注着2051年生产日期的金枪鱼罐头正在膨胀。铁皮接缝处渗出暗红色黏液，像某种生物分娩前的羊水破裂。
陆骁的机械臂突然发出高频震动，这是检测到生物污染的警报。我们同时后撤的刹那，整个便利店的墙体开始蠕动。墙纸剥落后露出粉白色的肉质内壁，那些我们以为的瓷砖缝隙，实则是密密麻麻的菌丝脉络。
"闭眼！"
他把我护在身下时，我听见孢子囊破裂的噗嗤声。荧光绿的烟雾从墙体渗出，碰到金属货架立即燃起青火。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后腰钛合金植入物变得滚烫——这是父亲实验室安全系统启动时的身体反应。
当烟雾触碰到陆骁裸露的皮肤，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那些荧蓝纳米虫突然从他伤口蜂拥而出，在空中聚合成防护盾。虫群与孢子雾接触的瞬间，我竟听到类似摩尔斯电码的哒哒声。
"跟着虫群！"陆骁嘴角溢出血沫，机械臂开始不受控地抽搐，"它们在被...被什么东西召唤..."
我们撞进冷库的瞬间，铁门自动闭合。手电筒光束扫过结霜的货架，照出墙上用血画的巨大箭头——那是我父亲的笔迹。箭头指向的冰柜里，冻着一具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
尸体脖颈处有条形码烙印：AE-307-晚。
"这是...三年前？"我颤抖着触碰冰柜日期，霜花下显示着"2050.12.24"，而我记忆中的冷冻手术是在2053年。
陆骁突然用机械臂击碎天花板，通风管道里掉出个银色金属箱。看到箱体上"苏明远博士绝密档案"的字样时，我后腰的钛合金骨板突然弹出全息投影。
父亲虚拟影像出现的瞬间，便利店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透过冷库门缝，我看见追击者的装甲车正在菌丝中溶解，而站在车顶的红瞳女人，正在用我的脸微笑。
第二章 镜宫
父亲的全息影像在孢子雾中闪烁，那是他六十岁生日当天的模样。领带还是我送的那条星空蓝，但投影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