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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整理母亲遗物时,发现一张15年前的全家福,照片中竟有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女孩。
随着调查深入,“我”揭开母亲隐藏的罪行:她为保护“我”,将患有精神疾病的妹妹囚禁在老宅衣柜中长达15年。
当真相浮出水面,“我”必须在亲情与正义之间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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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物中的陌生全家福
殡仪馆的哀乐像团潮湿的棉絮塞在耳道里,连呼吸都带着香烛的焦苦味。
我跪在老宅卧室的樟木衣柜前,指尖刚碰到母亲常穿的驼色开衫,一滴泪就砸在领口绣着的茉莉花上。
褶皱间腾起的粉尘在阳光里浮沉,恍惚映出她临终前攥着病历本的模样——癌细胞啃食的指关节泛着青灰,却固执地把钥匙压在枕头下:“衣柜第三层...留给浅浅。”
柜门铰链锈得厉害,每拉开一寸都发出刀刮骨头的嘶鸣。
褪色的羊毛毯下露出一角铁皮,生锈的饼干盒卡在夹缝里,盒盖上用红油漆画着两个牵手的火柴人。
漆色氧化成暗褐,像干涸的血渍。掀开盒盖时,霉味混着樟脑丸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惊起柜角蛛网上颤动的露珠。
泛黄的蕾丝手帕裹着张全家福。
七岁的我穿着嫩黄色连衣裙,被父亲搂在左臂弯里。
本该空着的右侧站着个穿猩红背带裙的女孩,她惨白的小脸紧贴母亲侧腰,右手腕内侧有道月牙形淤青,像是被指甲掐出来的胎记。
照片背景里那堵爬满紫藤的矮墙,分明是拆迁前的旧宅院。
“周深是谁?”
我摩挲着照片背面洇开的铅笔字,“2008.3.16 浅&深”。
玻璃相框突然“咔”地裂开细纹,才发现自己指甲已掐进掌心。
后颈蓦地泛起刺痒,似有人贴着皮肤呵气。
转身时衣柜门吱呀晃开,穿衣镜映出空荡的走廊,镜面右下角却闪过一抹猩红——像女孩踮脚时扬起的裙摆。
窗外惊起乌鸫的啼叫。
手机在裤袋震动,母亲设置的闹铃准时在14:28响起。
儿歌旋律裹着电流杂音刺入耳膜:“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
殡仪馆的陌生花圈
骨灰盒入土时下了场太阳雨。
水珠顺着黑伞骨架滚落,在青石板上汇成蜿蜒的溪流。
我盯着那个突兀的白菊花圈,纸扎百合上垂着的挽联被雨水泡涨,“悼念挚友周深”的“深”字裂开猩红豁口,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