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琼浆玉液,当献予父皇......"
满殿死寂中,圣人的丹砂指甲划过杯沿。我盯着那杯泛绿的液体,汗湿的掌心攥着袖袋里的催吐丸。
我随时准备着将这颗丸子塞到自己口中——以免一会哪个突然发癫的要把这生化武器赏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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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食节那日,六尚局二十四司的掌事宫女集体罢活。起因是尚功局司珍娘子在打造"贞节牌坊形发簪"时,失手熔了自己守节四十年的寡母牌位。
我蹲在暴室后墙根给罢工领袖们讲《安娜卡列尼娜》,说到渥伦斯基带安娜私奔时,掖庭的老鼠都挤在墙角抹泪。掌灯时分,司闱局黄嬷嬷突然扯开高领襦裙露出狰狞疤痕:"当年先帝夸我颈子白,娘娘便命人泼了滚烫的杏仁茶。"
七日后,尚宫局牌匾下悬起幅《宫女心理健康白皮书》,第九条赫然写着"拒绝职场容貌PUA"。崔尚宫举着先帝御赐诫尺要砸,却被太子安插的暗卫"失手"泼了满身醒酒醋。
这场风波最终惊动了千佛洞清修的先太皇太后。当凤驾停驻东宫门前时,我正教小宫女们玩狼人杀。檀香缭绕中,太皇太后摩挲着我呈上的绒花避孕簪,忽然落下两行泪:"哀家大婚那夜,龙凤烛照见的合卺酒里掺了绝子药。"
秋雨拍打青琐窗时,《女子私产继承法案》已悄然夹在佛经里传抄至九大世家。太子捻着我鬓边的断发轻笑:"今日御史台撞柱死谏,说要把你写入《佞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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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前夜,我乔装成胡商混进平康坊。红绡帐里新科举子们醉醺醺挥毫,宣纸上满是对《女诫》的注疏,却不知他们誊抄的"必考真题"早被我替换成《母猪产后护理手册》。
太子支着下颌在琉璃屏后看热闹,腰间却系着我缝的错版锦囊——正面戏水鸳鸯,背面印着二维码。当礼部尚书之孙写出"妇人之仁当以三从四德教化"时,他指尖金珠突然弹断对方的狼毫笔。
放榜日朱雀街突发奇景:八百进士头顶皆系红绸带,上书"反对八股文"的蝌蚪文。国子监祭酒当场晕厥,醒来发现官袍被画满海绵宝宝。
在翰林院老学士们第三次哭倒御前时,我正给太子演示活字印刷术。青瓷茶碗排成矩阵,浮沫绘出阴阳鱼形状:"殿下请看,若能按学科分科举士......"
宫门忽被撞开,披头散发的状元郎举着策论卷嘶吼:"微臣要检举!今科试题有女子代笔!"他颤巍巍展开的卷轴上,赫然是我用左手写的《论女子参政可行性》。
圣人震怒的谕旨传到东宫时,太子正把我的策论裱成扇面。他随手接过赐白绫甩给宫灯当流苏,转身将朱砂笔点在我眉心:"你可知道,前朝福康公主的食邑正好缺个幕僚?"
我就是这样成为了整个皇宫的美食顾问,太子给了我最大的自由去做我想做的事,虽然没有这身份前我也是无拘无束的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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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胎动那日,我正在给御猫接生。银杏捧着染血的床单冲进来时,我手头的暹罗猫刚身出第五只猫崽,产房外候着的波斯使臣还在等"祥瑞雪团子"去换二十匹汗血宝马。
"太子殿下让您速去承香殿!"小宫女鞋都跑丢了一只,"所有太医都跪着争论保大保小......"
我抄起解剖兔子的工具箱狂奔,半道摸到包里昨夜顺来的铜火锅。转角撞上太子正用暴雨梨花针威胁太医院判:"孤要是发现你们用《千金方》第四十八页的诛心术......"
承香殿地砖汪着血水,女官们捧着丹砂符咒往屏风后塞。当我掏出酒精喷雾消毒时,两个老嬷嬷直接吓晕在椒泥墙上。
"都让开!"我挥开鸾凤帷帐吼道,"现在这是妇产科教学现场!"
皇后苍白的指尖揪住我衣襟:"本宫......本宫命你优先保住皇子......"
"娘娘,"我拧开无影灯(注:夜明珠绑在手电筒上),"在产房里,产妇才是最大的甲方。"
太医正冲进来那刻,我正握着改装产钳往锦被里探。老头子看见血泊里的火锅漏勺,嚎得比皇后还惨:"妖女在用涮肉法器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