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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曦站在镜子前，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二十八岁的年纪，眼角已经有了细纹，皮肤也不如从前那般紧致。她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梳妆台上的粉底，一点点遮盖住眼下的青黑。
昨晚又是一夜未眠。
客厅里传来碗筷碰撞的声响，伴随着婆婆刻意压低的抱怨："都几点了还不起床，真当自己是少奶奶了？"若曦的手指顿了顿，粉扑在脸上留下一道不自然的白痕。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化妆。眼线笔勾勒出上扬的弧度，唇膏涂抹出饱满的色泽。镜中的女人渐渐变得精致而陌生，仿佛戴上了一张完美的面具。
"若曦，快来吃饭。"丈夫周明远的声音从餐厅传来，温和中带着一丝疲惫。若曦知道，他又在母亲和自己之间左右为难。
餐桌上，婆婆正在给周明远夹菜："多吃点，最近都瘦了。"若曦默默坐下，端起碗筷。婆婆瞥了她一眼，继续说："明远啊，你表弟下个月结婚，你记得把份子钱准备好。"
"妈，我知道了。"周明远低头扒饭。
"对了，你表弟媳妇可是重点大学毕业的，现在在银行工作，一个月工资顶某些人半年。"婆婆意有所指地看了若曦一眼，"听说人家结婚前就买了房子，不像有些人，嫁进来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
若曦的手微微发抖，筷子在碗沿上磕出清脆的声响。她想起三年前，父亲生意失败，家里欠下巨额债务。为了还债，她不得不放弃考研，匆匆嫁给相亲认识的周明远。没有婚礼，没有蜜月，甚至连彩礼都拿去还了债。
"妈，别说了。"周明远放下碗筷，"若曦最近工作很辛苦......"
"辛苦？"婆婆冷笑一声，"在个小公司当文员，一个月三千块钱，有什么好辛苦的？我当年......"
若曦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转身冲进卧室，眼泪终于夺眶而出。身后传来婆婆的怒骂和周明远的劝解声，但她已经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