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咬破舌尖,铁锈味混着强效薄荷消毒液冲上颅顶。二十倍显微镜下,断裂的桡动脉像干涸的河床,纳米缝合线在镊尖颤出残影。玻璃窗外惊雷炸响,那日他在老宅书房的低语比雷声更清晰:“契约到期就该退场,林小姐该不会真以为三年演戏能换真心?”
“室颤!”
除颤仪的充电声如蜂群过境。当电极板按上他苍白的胸膛,监护仪跳动的波形与结婚周年那晚重叠。他带着蓝钻项链来医院接我下夜班,却在看见苏薇挽我胳膊时冷了脸。后来娱乐版头条的偷拍照里,那串价值七位数的项链正悬在苏薇颈间,标题是《容氏总裁携新欢出席慈善晚宴,三年契约婚姻濒临破产》。
第三次电击后,监护仪终于响起规律的滴答声。我数着QRS波群的间距,想起婚礼那夜他虚虚环在我腰际的怀表链。此刻他的心脏正在我掌心重启,如同被驯服的困兽。
更衣室的紫外线消毒灯在头顶嘶鸣。我盯着手机推送的新闻配图,《容氏继承人车祸疑云:副驾惊现离婚协议》的标题下,财产分割栏那句”林诺自愿放弃所有婚后财产”清晰得刺目。图片边缘有半枚带血的婚戒,内圈刻着”R·LIN”——正是此刻卡在我无名指根的那枚铂金素圈。
轮椅碾过瓷砖的声响从走廊渗透进来时,消毒水味突然变得浓烈。容时颈间插着胸腔引流管出现,病号服敞着三颗扣子,露出锁骨下蜿蜒的缝合线。他的指尖在扶手上敲出莫尔斯电码节奏,那是我们婚礼当天约定的紧急通讯方式。
“容太太的演技比结婚时更精湛了。“他苍白的唇弯成嘲讽的弧度,监护手环随着动作发出警报,“连离婚协议都要演成生死绝恋?”
我扯掉手术帽,长发散落在满是碘伏痕迹的墙面:“容先生不也在演伉俪情深?上个月收购仁和医疗,需要我穿高定礼服去见董事们……”
“那你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