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外面胶鞋底摩擦地砖的吱呀声。十分钟前我混在护工队伍里溜进来，现在整层楼的电源突然被切断。

金属导轨发出刺耳摩擦声，相邻的柜子正在被逐个拉开。我握紧手术剪，这是从器械室顺来的唯一武器。当冷气灌进衣领时，我猛地蹬开柜门。

穿白大褂的男人被我撞翻在地。他口罩脱落露出布满疤痕的脸，右手握着装有消音器的手枪。我们在地面翻滚撕打时，冷冻抽屉被撞得砰砰作响，尸体苍白的脚踝垂落摇晃。

子弹擦着太阳穴嵌入墙面。我用手术剪扎穿他手腕，血浆喷溅在停尸袋上。男人突然发出非人的嚎叫，手指痉挛着扯开自己的衬衫——心脏位置埋着微型炸弹，倒计时显示00:02:17。

我抢过手枪冲向安全通道。爆炸气浪掀翻身后推车，人体碎块噼里啪啦砸在防火门上。消防栓玻璃映出我鲜血淋漓的脸，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B-17柜门结着冰花。我用偷来的门禁卡刷开时，寒气中浮现的竟是苏晴的脸。她躺在停尸板上宛如沉睡，颈间缝合线像蜈蚣盘踞，而真正让我血液凝固的是她交叠在腹部的双手——无名指戴着我们的婚戒，内侧刻着"ZY♡SQ 0817"。

法医报告从口袋滑落。我跪在地上就着应急灯阅读，牙齿将下唇咬出血："...死者子宫缺失，卵巢切除手术痕迹，切口愈合期约两年..."

手机突然在死寂中响起。我按下接听键，听到经过变声处理的电子音："周先生喜欢这份结婚礼物吗？尊夫人可是为我们培养了十二个优质胚胎。"

第五章：腐烂的果实

解剖刀插进显示器时迸出的火花照亮了地下室。我疯狂敲击键盘，U盘里二十七个加密视频正在逐一破解。林雪留下的记号笔在地面画出猩红脉络，墙上是苏晴实验室照片与案件剪报组成的蛛网。

第四个视频文件名是"XC-017"。我输入0817的瞬间，监控画面铺满屏幕。苏晴穿着防护服站在观察窗前，怀里抱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孩子后颈有硬币大小的胎记，和我腰间那块一模一样。

"对照组编号47出现排异反应。"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肾脏正在溶解，求求你们停止注射..."镜头突然剧烈晃动，穿防暴服的警卫冲进来抢走孩子。苏晴被按在玻璃上，眼睁睁看着男孩口鼻喷出黑色黏液。

我冲进卫生间呕吐，十二指肠绞成一团。镜子里的人双眼充血，手指深深抠进洗手台缝隙。那些失眠的深夜，苏晴总在阳台一根接一根抽烟，说她参与了一个会下地狱的项目。

电脑传来新邮件提示音。匿名发件人传来孕期检查单，苏晴的名字出现在孕12周报告上，日期是她死亡前三个月。附言像毒蛇信子钻进眼睛："你杀死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旧手机在此时震动，林雪发来定位信息。当我撞开城郊烂尾楼303室的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