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纪念日
监控画面里,我最后一次看到活着的妻子。
她穿着浅蓝色连衣裙走进小区,长发被夏末的风扬起,手里提着超市购物袋。画面显示17:28,这个时间精确得像是刻在我视网膜上的诅咒。
"周先生,请再说一遍你回家时的情况。"
刑警老陆的圆珠笔在记事本上敲出规律的哒哒声。我盯着审讯室惨白的墙壁,后颈的冷汗正顺着脊梁往下滑。中央空调出风口正对着我吹,但黏在皮肤上的衬衫已经湿透。
"我说了三十七遍。"喉咙干得像塞了团砂纸,"下班后我去城南花店取预订的玫瑰,到家是七点整。门锁完好,但客厅..."
我突然发不出声音。那幅画面在脑海里自动播放:玄关处歪着苏晴的米色高跟鞋,玫瑰花瓣零落满地,暗红液体从沙发后面蜿蜒而出,在白色瓷砖上勾勒出诡异的图腾。
老陆从档案袋抽出现场照片推过来。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照片里苏晴仰面躺在地板上,脖颈呈现不自然的扭曲,眼睛还睁着。法医说死亡时间是六点到七点之间,而我的指纹遍布凶器——那把躺在血泊中的裁纸刀。
"这是你家门禁卡记录。"另一张纸飘到面前,"整栋楼十六个摄像头,偏偏从六点到七点的监控全坏了。这么巧?"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我要找律师!"
"坐下!"年轻刑警按住我肩膀,"苏晴手机最后通话记录是你,凶器有你的指纹,你还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他冷笑,"当我们是三岁小孩?"
审讯室铁门突然被推开,穿制服的警员探头:"陆队,鉴定科有新发现。死者指甲里提取到皮屑组织,和嫌疑人不匹配。"
第二章:暗巷追凶
排水管在掌心摩擦得发烫,我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混着楼下警笛声。从四楼洗手间窗户翻出来时,右腿被空调外机划开的伤口正在渗血。
看守所走廊爆发的骚动应该能拖住他们五分钟。我贴着外墙管道往下滑,铁锈混着血腥味涌进鼻腔。跳进垃圾箱的瞬间,腐臭的菜叶糊了满脸。
警用手电光束扫过巷口时,我正蜷缩在泔水桶后面。制服摩擦声近在咫尺,某个瞬间我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的烟味。
"这边没有!"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抹了把脸上的污水,摸到口袋里的纸条。这是今早有人塞进拘留室的,皱巴巴的烟盒纸上印着血字:今晚十点,城南旧船厂,真相和凶手都在。
船厂生锈的铁门像怪兽的巨口。月光从破碎的顶棚漏下来,在油桶堆间织出蛛网似的影子。我握紧从工地顺来的钢管,掌心汗湿得几乎握不住。
"周先生比我想象的勇敢。"
高跟鞋敲击钢板的声音。阴影里走出穿红色风衣的女人,卷发像泼墨洒在肩头。她举起双手表示无害,腕间银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林雪,《深度周刊》记者。"她递来的名片沾着机油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