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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荔枝令 象先生 739 2025-02-12 11:19

  

夜潭州进奏院走水,三十六间廨宇烧得干净。"

朝阳穿透金箔的刹那,私印纹路在粉墙上投下阴影——那根本不是太子少保的印鉴,而是东宫典膳局的荔枝纹!

"杜兄可知'人椟'之说?"掌固突然压低声音,"开元年间有贡使以童男童女为椟,藏珠玉于脏腑..."

他的话被街鼓声吞没。我摸向怀中,昨夜那页《钱本草》的灰烬竟在袖袋里重聚成文:"一株红绡,万刃剐民膏。"

第二章:骑尘

我攥着东宫典膳局的拓印翻身上马时,怀里的冰鉴正在渗血。青海骢的鬃毛结满白霜,这匹曾三赴安西的战马此刻浑身战栗——它的左眼不知何时变成了荔枝般的浑圆赤红。

"杜录事真要独自押运?"掌固追出县廨,将龟符塞进我袖中,"昨夜潭州进奏院焚毁前,有人见过岭南道的尸橇..."

话音未落,胯下马匹突然人立嘶鸣。我俯身紧贴马颈的瞬间,一支弩箭擦着幞头射入坊墙,箭尾系着的湘妃竹片刻满俚文咒语。

驰出春明门时,冰鉴里的血腥气已转为甜腻。十八颗荔枝在竹篓中此起彼伏地胀缩,像一群吮吸乳汁的婴儿。途经漕渠,我瞥见水面上漂着成串的荔枝核,每颗都嵌着半融的金箔。

"郎君的马蹄沾了晦气。"平康坊北曲的胡姬倚着朱栏娇笑,她襦裙下露出的足踝刺着湘水纹。我猛地勒缰,青海骢前蹄踏碎青石板,裂缝里渗出琥珀色的汁液——正是冰鉴中腐荔的味道。

烈日炙烤着朱雀大街,竹篓突然传出裂帛之声。最顶层的荔枝应声爆开,汁液溅在《钱本草》残页上,焦糊的墨迹竟重现文字:

"丁亥年七月初七,桂州丁壮减二百又四,老弱充役者溺毙于灵渠。"

第二颗荔枝紧接着炸裂,血水在石板烙出小篆:"闽南驿马毙千匹,剜目取筋为挽索。"

当第三颗爆开时,青海骢突然转向冲入辅兴坊。我眼睁睁看着汁液在空中凝成血书:"蜀道尸填壑,新鬼啾啾旧鬼哭。"

马匹在金光门前人立而起,我被甩进枯草堆。竹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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