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堵着一只充血的眼球，门外传来唢呐声。

手机疯狂震动，直播间跳出系统提示：【您已接受冥婚契约，请在三日内完成以下任务】

1. 穿着嫁衣直播削苹果（果皮不能断）

2. 找到替死鬼转嫁红绳

3. 子时用阴血喂养绣花鞋

浴室突然传来水声，镜面上浮现血手印。当我看到第四双绣花鞋从下水道钻出来时，终于明白陈默快递里的“毕业照片”到底是什么——那是一张来自阴间的婚宴请柬，而我们四个，早就被写在宾客名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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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果皮

现在您正在观看的，就是我的直播间。请注意看这把美工刀，刀刃已经卷了三十七次，但苹果依旧完整。您听到楼顶的脚步声了吗？那是我留给下一位家人的礼物。记得点亮灯牌，这样当红绳缠上您脖子时，我才能看清...（屏幕开始闪烁）等等，果皮为什么变成黑色了？镜头里那个穿寿衣的老太太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的？不！别碰那根红绳！救...（信号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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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状态：永久封禁

最后画面定格icon在满地碎苹果中蠕动的红绳，隐约拼出四位新ID

309号房

我第一次见到309室的老太是在搬家那天。

梅雨季的楼道泛着霉味，她佝偻着背在防盗门后窥视，浑浊的眼球随着我搬运纸箱的动作转动。铁门突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枯树枝般的手伸出来，指甲缝里嵌着黑红的泥。

"新来的？"她嗓子像含着砂纸，"这层不吉利。"

我勉强笑了笑，加快脚步穿过堆满废品的走廊。身后传来打火机咔嗒声，回头时瞥见老太蹲在香炉前烧纸钱，跳动的火苗映得她满脸皱纹如同裂开的陶俑。

当晚就被怪声惊醒。

某种黏腻的拖拽声从天花板渗下来，间杂着指甲抓挠水泥的锐响。我打开手机电筒，呼吸在光束里凝成白雾——六月的夜晚不该这么冷。

接下来三天，我总在电梯里闻到腐肉味。直到周五加班回来，在二楼拐角踩到团软绵绵的东西。应急灯绿光下，半截死老鼠泡在暗红液体里，肠子拖出蜿蜒的痕迹，尽头消失在309室门缝。

我敲响物业办公室时，值班大叔正在看监控回放。听到309室，他打翻的保温杯在桌面滚出暗红茶渍。"那屋子空二十年了，"他盯着屏幕不敢抬头，"之前租客都..."话没说完，监控画面突然雪花纷飞。

深夜两点十七分，我蜷缩在电脑前快进监控录像。走廊镜头显示，连续二十年来，每天凌晨三点零九分，都有个穿深蓝布衫的身影端着瓷碗走向309室。有时是佝偻老太，有时是年轻女人，偶尔变成穿校服的女孩——但她们都有同样的浑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