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子谦兄。"他深吸一口气,"李某宁可名落孙山,也绝不做这等苟且之事!"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任凭张子谦在身后呼喊。
贡院内,李墨白提笔凝神。墨香氤氲中,他仿佛看见母亲在灯下缝补的身影,看见夫子执卷授课的慈祥面容。笔走龙蛇间,他将十年寒窗的积淀,将对天下苍生的关怀,尽数倾注于纸上。
放榜那日,李墨白站在榜前,久久未动。
"恭喜李老爷高中探花!"报喜的差役高声喊道。
他抬头望去,只见张子谦的名字赫然在落第之列。远处,几个锦衣公子正被衙役押走,据说是因为科场舞弊。
春风拂面,李墨白忽然觉得,这京城的天,似乎比来时更蓝了些。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李墨白站在金銮殿前,望着巍峨的宫墙,心中百感交集。殿试在即,他握紧了手中的笔,指节微微发白。
"宣新科探花李墨白觐见——"
太监尖细的嗓音在殿内回荡。李墨白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冠,迈步而入。
殿内金碧辉煌,龙椅上的皇帝正低头翻阅着他的试卷。李墨白跪下行礼,余光瞥见两侧站满了朝中重臣,其中一位身着蟒袍的老者正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他。
"李墨白,"皇帝缓缓开口,"你的策论中提到'以民为本,轻徭薄赋',可有具体方略?"
李墨白心中一凛,这正是他在江南亲眼所见的民生疾苦。他挺直腰板,朗声道:"回陛下,臣在江南时,曾见百姓因赋税过重而流离失所。臣以为,当减免苛捐杂税,鼓励农桑......"
"荒谬!"
一声厉喝打断了他的话。李墨白抬头,只见那位蟒袍老者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此子年轻气盛,不知轻重。若减免赋税,国库空虚,边关军饷从何而来?"
李墨白认得此人,正是当朝宰相严嵩。他想起进京途中听闻的种种传闻,说严嵩结党营私,贪墨成风......
"严相此言差矣。"李墨白不卑不亢,"臣在江南时,曾见严相门生强占民田,致使百姓流离失所。若肃清贪腐,何愁国库空虚?"
殿内一片哗然。严嵩脸色铁青,正要发作,却听皇帝轻咳一声:"李爱卿所言,可有证据?"
"臣有江南百姓联名血书为证。"李墨白从袖中取出一卷白布,双手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