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来客
梧桐巷17号的铁门在暴雨中发出吱呀声响，张伟举着GoPro的手微微发抖，镜头扫过爬满藤蔓的灰白色院墙。2023年9月15日晚上8点47分，这个时间戳将永远烙在他的记忆里。
"你确定要进去？"小丽攥着他的衣角，防水手电筒的光圈在青砖地上乱颤。她今天特意穿了那件印着卡通幽灵的卫衣，此刻却觉得那些笑脸图案在雨幕里显得格外诡异。
张伟调整了一下肩上的装备包，金属探测器与罗盘碰撞出清脆的响声。"记得去年我们在城隍庙拍到的'灵异光球'吗？这次要是能拍到实体..."他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二楼的雕花木窗毫无征兆地晃了晃，像是被无形的手推了一把。
老宅的轮廓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巴洛克式的尖顶刺破雨帘。据说这栋民国初年的建筑最后的主人姓周，是个做桐油生意的商人。1948年某个冬夜，周家十七口人突然全部失踪，只留下餐桌上半碗凝着油花的阳春面。
"有人吗？"张伟的登山靴碾过门廊下破碎的琉璃瓦，刻意提高的声调在空荡荡的大厅里撞出回音。腐朽的木质楼梯盘旋而上，扶手雕着的牡丹花纹里积着厚厚的灰，却有几处异常干净的指痕，像是刚被人握过。
小丽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闻到了吗？"
混合着霉味的空气里，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正从二楼飘下来。张伟的瞳孔微微收缩——他们三天前查看卫星地图时，分明看到屋顶破了个大洞。
"可能是流浪汉点的蚊香。"他边说边打开红外摄像机，取景框里的温度成像图突然闪过一道人形轮廓。等他把镜头转回去时，只拍到墙角结满蛛网的留声机。
二楼走廊的壁纸大面积剥落，露出后面深褐色的血迹。张伟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镜头对准走廊尽头那扇朱漆斑驳的房门。门缝里渗出细弱的白光，随着他们的靠近，那光竟像有生命般向后退去。
"别碰！"小丽的尖叫和木门开启的吱呀声同时响起。
房间里摆着民国样式的梳妆台，铜镜边缘爬满绿锈，镜面却光洁如新。张伟看着镜头里的自己，后颈突然泛起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