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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血腥味钻进鼻腔时，我的手术刀正卡在第三根肋骨间隙。面前这只丧尸的胸腔像被揉皱的报纸，灰紫色的皮肤下，暗红色肌肉纤维如同发霉的棉絮。
"苏医生！"
林小夏的尖叫让我手一抖，刀尖在心脏表面划出细小的裂口。黑血喷涌而出的瞬间，我扯过防菌布盖住尸体，转身时看见药房铁门正在剧烈震颤。门缝里挤进半截青灰色的手指，指甲盖已经翻卷脱落。
"肾上腺素在血库冷柜。"我扯掉染血的手套，金属置物架在掌心留下冰凉的触感，"周扬，准备燃烧瓶。"
警卫员把最后一个汽油瓶塞进背包，战术背心上的弹匣互相碰撞出清脆的响声。他右臂的绷带渗出可疑的黄褐色，我装作没看见——三天前那场突围，急诊大厅的钢化玻璃在他身后碎成雪花的形状。
负一层的应急灯忽明忽暗，防火卷帘门卡死在距地面三十公分的位置。林小夏趴在地上查看时，马尾辫扫过积满灰尘的瓷砖，我看见她后颈的擦伤已经结痂。
"有东西在对面。"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很多......"
周扬突然抓住我的肩膀，战术手电筒的光斑在墙上游移。暗红色的抓痕从天花板延伸到墙角，像某种诡异的藤蔓植物。我数到第七道划痕时，通风管道里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
"它们学会攀爬了。"我握紧消防斧，掌心渗出的冷汗让木质手柄变得滑腻，"小夏，把生理盐水浇在纱布上。"
爆炸声比预计的早来十秒。
气浪掀翻储物架时，我撞进一堆散落的抗生素盒子里。周扬的燃烧瓶在走廊炸开绚丽的蓝色火焰，焦糊味中混着蛋白质燃烧特有的腥臭。林小夏的医用纱布在火光中飘落，像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