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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铜镜里这张陌生而且高糊的面孔第一百零八次叹气。
谁能相信三天前自己还是个在宿舍熬夜制作中期展示的研究生,不过是难忍好奇点开了一道层层伪装的神秘链接,就被被一篇《霸道始皇,娇弱公子他自刎了》创成天外飞仙。
——看到嬴政把扶苏按在咸阳宫柱子上说“若你不是朕的儿子,朕定以万里江山为娉”时,我愤怒的直接用触屏笔给iPad屏幕戳了一个坏死点。
你ooc 了懂不懂,这么逆天的同人文到底是谁在读?
然后就穿成了大秦宗室女妘知珩。
再一次被阵阵鸡鸣声吵醒时。
眼前的景象已经从派大星床帘变成了素纱帐。帐角缀着的辟邪铃叮当作响,窗棂外透进的阳光把案几上的漆器食盒照得发亮,里面还装着让自己差点yue出来的腌渍蒲菜,那小滋味儿堪比生化武器。
并没有回到快乐老家。
我缓缓阖上双眼,仨月了,认命了。可能这就是看破小说的宿命吧。
‘出来吧系统,我决定和你绑定了。’
【咩哈哈哈哈,早就告诉过你和我绑定不亏,我可是你创造出来的,咱俩是一体的!】系统在脑海里狂笑。
‘不,绑定宿主为扶苏。’
【啊?等等,你......不.........叮——恭喜绑定成功!】
我咧开一个满含恶意的笑容。
哼、哼哼哼哼哼哼——。
2
“女公子!该梳洗了!”侍女阿穗抱着铜盆撞开门,发髻上的桃木簪子摇摇晃晃。
我痛苦的将头缩进被窝。
这丫头总让我想起宿舍养的仓鼠,圆眼睛透着比大学生还要清澈的愚蠢。
“女公子再不起,少府令要亲自来催新耧车了”阿穗靠近床边轻唤,带着不容拒绝的决绝。
云知媛...不、已经改名叫妘知珩的我,直到被子被大力拉扯才生无可恋地爬起来洗漱,还是难以适应现在的称呼。
明明在穿越只在小说里出现过称呼,现在却和粗麻衣摩擦着皮肤的惊悚感觉一起,让人整天起鸡皮疙瘩。
我任由自己被阿穗用鸦青色曲裾裹得严严实实,活像只捆起来的青团。倒也罢了,都没有喉咙上贴的变声膏药难捱——据阿穗说是用蟾蜍皮、蝉蜕外加十几种草药熬制的,痒得人直想挠墙。
“记得叫公子。”我放粗嗓音,接过阿穗递来的青盐漱口,入口差点把口腔内壁刮破。
哎,在古代进行口腔护理也是上刑级别的体验呐。
3
穿过漏风的回廊时,我被吹得哆哆嗦嗦,龇牙咧嘴的灌了满口寒风。
这座破败的宗室别院处处透着寒酸,唯有西厢改造成的“实验室”还算体面——如果忽略墙上那些鬼画符般的设计图。
案几上散落着竹尺、炭笔和各种奇形怪状的零件,最中心的位置摆着那支救过命的小麦克风。
三脚耧车的原型机歪歪斜斜立在墙角,青铜齿轮在晨光中泛着幽幽冷光。这是前天我熔了母亲陪嫁的铜匜铸成的,为此被老管家念叨了整整三天。
小问题,不必在意!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