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她鼻子发酸。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护士服，白色的布料在走廊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这是她第一天实习，手心里全是汗，连护士服都被攥出了褶皱。

"林夏是吧？"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夏猛地转身，差点撞上身后的人。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医生，白大褂纤尘不染，胸前的名牌上写着"苏瑾"二字。她的眉眼生得极好，却带着几分凌厉，此刻正微微蹙眉看着林夏。

"是、是的，苏医生。"林夏结结巴巴地回答。

"跟我来。"苏瑾转身就走，高跟鞋在地砖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林夏小跑着跟上，她注意到苏瑾走路的姿势很特别，背挺得笔直，每一步都像是丈量过一般精准。

她们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病房前。苏瑾推开门，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老人，正在输液。林夏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那是晚期癌症病人特有的气味。

"这是3床的王奶奶，肝癌晚期。"苏瑾的声音依然清冷，"从今天起，你负责照顾她。"

林夏点点头，走到病床前。王奶奶似乎睡着了，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她的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照片里是一个年轻女孩，笑容灿烂。

"她有个孙女，在国外读书。"苏瑾说，"每周会打一次视频电话。"

林夏注意到苏瑾说这话时，语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她偷偷打量苏瑾的侧脸，发现她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记住，"苏瑾突然转头，林夏慌忙移开视线，"在这里，你不仅要照顾病人的身体，更要照顾他们的心。"

林夏似懂非懂地点头。苏瑾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对了，王奶奶不喜欢别人碰她的相框。"

那天下午，林夏第一次见识到了癌症病房的残酷。隔壁床的病人突然大出血，整个病房乱作一团。林夏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着医护人员推着抢救车飞奔而过。她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听到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声，感觉双腿发软。

"别愣着。"苏瑾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去帮李护士拿血浆。"

林夏机械地执行着指令，脑子里却一片空白。等到抢救结束，病人还是走了。她看着护士们收拾仪器，看着家属跪在地上痛哭，突然冲出了病房。

她在消防通道里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