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设备，看着苏瑾熟练地进行心肺复苏。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顾不上擦一下。

经过半个小时的抢救，王奶奶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苏瑾摘下听诊器，长出一口气。她的白大褂已经被汗水浸湿，贴在背上。

"今晚我值班。"她对林夏说，"你去休息吧。"

林夏摇摇头："我陪您一起。"

夜深人静，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苏瑾坐在王奶奶床边，目光落在那个相框上。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照片中的女孩镀上一层银辉。

"那是我妹妹。"苏瑾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林夏愣住了。她看着苏瑾的侧脸，发现她眼中闪烁着泪光。

"十年前，她得了白血病。"苏瑾继续说，手指轻轻摩挲着相框边缘，"那时候我刚考上医学院，以为自己能救她。可是......"她的声音哽咽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林夏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苏瑾对王奶奶格外上心，为什么她总是独来独往，为什么她的眼神里总带着化不开的哀伤。

"所以我才选择肿瘤科。"苏瑾擦了擦眼角，"我想陪他们走完最后一程，就像......"她说不下去了。

林夏轻轻握住苏瑾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这一刻，她突然理解了苏瑾说的那句话：死亡不是终点，而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

第二天早上，王奶奶醒了。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拉着苏瑾的手说："苏医生，你很像我的孙女。"

苏瑾的眼眶红了，她轻轻握住王奶奶的手："奶奶，我会一直陪着您。"

从那天起，林夏发现苏瑾变了。她依然专业、严谨，但眼神中多了一丝温度。她会耐心地听病人唠叨家常，会在值夜班时给病人掖被角，会在病人疼痛时轻声安慰。

有一天，林夏在整理病历，听到苏瑾在跟王奶奶聊天。

"奶奶，您孙女最近有打电话来吗？"

王奶奶摇摇头，眼神黯淡："她说学业忙......"

苏瑾握住她的手："没关系，我陪您说话。"

林夏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医者仁心。苏瑾用她的方式，弥补着对妹妹的遗憾，也在治愈着自己。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就在王奶奶的病情似乎有所好转时，她的情况突然急转直下。那天晚上，林夏正在值夜班，突然听到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