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声撕扯着盛夏的暑气，林夏站在明德高中烫金的校牌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行李箱拉杆。沥青路面蒸腾起扭曲的热浪，将她浅蓝色的裙摆烘出细密的褶皱。这是她第四次转学，父亲地质勘探员的工作让她的学生证永远贴着暂住人口的标签。

"同学？"

清泉般的声音穿透蝉鸣，林夏转身时撞进一片薄荷味的阴影里。少女的白色衬衫领口别着金红相间的学生会徽章，马尾辫随着歪头的动作扫过肩头，发梢沾着细碎的光斑。林夏注意到她耳后别着朵新鲜的茉莉花，莹白的花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需要带路吗？"少女指了指她手中的转学通知书，腕间的银链折射出一道流星般的弧光，"行政楼今天在喷水池后面。"

林夏后退半步，行李箱轮子卡进地砖缝隙发出刺耳的声响。她习惯性想说不用，却被对方自然接过行李箱的动作截断话音。少女的指尖擦过她手背，带着薄汗的凉意，像盛夏清晨凝结在叶片上的露珠。

"我是高二（3）班的苏瑾。"少女推着行李箱踏上林荫道，梧桐叶的碎影在她肩头跳华尔兹，"上周刚卸任的学生会会长——虽然老师们总说我多管闲事。"

林夏盯着她后颈被阳光晒得透明的绒毛，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报名字。但苏瑾已经熟稔地翻开她的转学档案："林夏，十六岁，原籍云南大理？"她忽然转头，琥珀色的瞳孔映出林夏僵住的身影，"我外公家就在苍山脚下，每年寒假都能看到成群的朱鹮掠过洱海。"

林夏的指甲陷进掌心。这是她最讨厌的环节——新同学得知她来自云南后，总会追问孔雀舞和泼水节，仿佛她的存在就是本旅游手册。但苏瑾只是轻巧地转开话题："要不要尝尝我带的乳扇？放在学生会冰箱里，再不吃要过期了。"

她们绕过爬满常春藤的图书馆，惊起一群白鸽。苏瑾突然停下脚步，林夏猝不及防撞上她的后背，茉莉香瞬间盈满鼻腔。

"当心。"苏瑾虚扶住她的胳膊，指着地面砖缝里一簇野花，"酢浆草开花了，这种粉色在云南常见吗？"

林夏怔怔看着那抹浅粉。记忆突然闪回大理老宅的院落，母亲蹲在青石板边教她辨认三叶草。那是十年前的事了，父亲还没开始频繁调动工作，母亲的抑郁症也没严重到需要住院。

"小心台阶。"苏瑾的提醒将她拽回现实。行政楼的冷气扑面而来，林夏看着苏瑾与教务主任谈笑风生，鬓角的汗珠滴在校服第二颗纽扣上。那枚铜纽扣有些松动，缠着几圈透明的鱼线。

办理手续的间隙，苏瑾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荔枝味的，"她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