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手腕滴落的血珠。死亡倒计时在幻觉里发出尖锐的蜂鸣。
解剖室的门被推开时,我正在给最新遇害者做颅骨修复。周谨言站在逆光里,白大褂下摆被夜风吹得翻卷。他头顶的数字还剩"89:07:22",秒针跳动的声音吵得我太阳穴发胀。
"我需要死者肝脏样本。"他递来的申请单上有院长签名,钢笔字迹力透纸背。我注意到他左手缠着绷带,边缘渗出淡黄色的组织液。
无影灯突然爆出电火花。在骤然的黑暗中,我听见金属器械落地的脆响。周谨言的手按在我背后的工具柜上,温热的呼吸拂过我耳畔:"林法医在害怕什么?"
我摸到解剖刀的同时,他的指尖正划过我锁骨下方的疤痕。死亡倒计时开始疯狂闪烁,黑暗中浮现出十年前那场大火——母亲把我推出窗户时,燃烧的房梁在她头顶轰然坠落。
"别动。"我将刀尖抵住他胸口,"第三个受害者指甲里的纤维,和你昨天袖口上的一样。"
他的心跳透过衬衫布料传来,平稳得令人心惊。窗外忽明忽暗的闪电中,我看见他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原来你查案时也会脸红。"
惊雷炸响的瞬间,解剖室恢复供电。周谨言退后两步,手里举着从工具柜缝隙抽出的档案袋。泛黄的封面上,我十年前的照片正在微笑。
灰烬余温
档案袋边缘割破我的指尖,血珠渗进泛黄的纸张。照片里十二岁的我穿着蓝白校服,背景是市立第二医院烧伤科病房。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完好的皮肤,也是第一次看见死亡倒计时。
"十年前火灾现场的调查报告。"周谨言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林法医应该记得,起火点检测出过量的异丙醇。"
解剖刀当啷落地。监控录像里蓝色保温箱的轮廓突然与记忆重叠——母亲临终前紧紧攥着的急救箱,也贴着同样的蛇杖标志。
窗外暴雨倾盆,周谨言的袖口扫过操作台,带倒一瓶福尔马林溶液。我伸手去扶的瞬间,他忽然剧烈咳嗽,暗红的血渍在绷带上晕染开来。死亡倒计时发出刺耳的警报,数字骤降到"47:33:19"。
"你一直在服用抗排异药物。"我扯开他的衬衫纽扣,狰狞的手术疤痕横贯胸骨。那是心脏移植术后特有的切口,边缘有细小的缝合肉芽。
他抓住我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