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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块,看来要提前报废了。"
苏夜的白玉簪子突然伸长,化作三尺青锋刺入王建国的机械手臂。火花四溅中,林默看见齿轮上刻着"2003.04.17"——父亲考古队失踪的日期。
停尸柜集体震颤,所有抽屉同时弹开。七具女尸倒吊着滑出,她们手腕都系着青铜铃铛,缺失的部位分别是左眼、右耳、心脏......最后那具女尸抬起头,赫然是苏夜的面容。
"现在你明白了吗?"活着的苏夜割破手腕,血珠悬浮成民国公馆的立体投影,"每个时代都需要七个祭品,而你是最后的钥匙。"
林默的视网膜突然灼痛,他看到父亲站在公馆阁楼上,将青铜钥匙插入自己的太阳穴。钥匙转动时发出的声响,与此刻殡仪馆地下传来的机械轰鸣完全一致。
王建国的机械臂突然抓住林默的脚踝:"教主要见你。"他的胸腔裂开,露出冒着蒸汽的青铜容器,里面浸泡着三颗跳动的心脏。
苏夜掷出的玉簪刺穿投影仪,整个殡仪馆开始坍缩。墙壁渗出黑色黏液,地面变成半透明的脏器薄膜。林默坠入黑暗前,看见七个时代的苏夜同时伸手抓住他的衣领。
落地时的剧痛让林默惊醒。他躺在自家床上,床头放着青铜铃铛和染血的快递单。手机显示凌晨三点,收到新消息:"早餐店第一笼馒头出屉了,来吃吧。"
楼下的"老陈包子铺"亮着昏黄的灯。蒸笼揭开时,三十七个形似人脸的馒头齐齐睁开双眼,最中间那个馒头长着王建国的五官。
"这是你的份。"老板掀开围裙,腹部裂开一道机械阀门,"戊寅年的槐花粉,配上苏小姐的指尖血,味道最是醇厚。"
林默的喉咙突然被无形之力扼住。包子铺的镜子映出诡异画面:苏夜被铁链吊在青铜门前,而正在挣扎的自己,脖颈后浮现出同样的齿轮印记。
解剖刀划开冷冻柜的瞬间,林默看到了自己的脸。
王建国抓着手术钳的手停在半空,不锈钢托盘里的脏器标本突然开始蠕动。冷冻柜里躺着的尸体穿着90年代的警服,胸前铭牌上"王建国"三个字正在渗血。
"这是你三年前殉职的现场。"苏夜的声音从停尸柜后面传来。她脖颈上的青紫勒痕正在生长,像藤蔓般爬上脸颊,"但你现在还活着,这说明时空锚点已经偏移了。"
林默的左手不受控制地伸向尸体,指尖触到警徽时,整间停尸房突然倒转。天花板变成铺着青砖的地面,冰柜里流出温热的血,在倒悬的世界里汇成"1998.7.15"的字样。
"别看日期!"王建国突然抱住头,他的皮肤像蜡一样融化,露出下面青铜铸造的头骨,"锚点每被观测一次,现实就会......"
惨叫声被撕裂。王建国的身体碎成无数齿轮,每个零件上都刻着不同年份。林默抓住滚到脚边的眼球齿轮,瞳孔里映出父亲在古墓点燃炸药包的画面。
苏夜的白玉簪子突然插进地面裂缝:"抓紧我!"地砖下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整座殡仪馆开始垂直下坠。林默看见每层楼都呈现不同年代的装潢,穿民国长衫的人和现代医护人员在虚空中交错而过。
当震动停止时,他们站在一座荒废的民国公馆前。门楣上"潇湘公馆"的牌匾爬满肉灵芝,那些紫红色的菌菇正随着他们的呼吸收缩膨胀。
"这才是真正的停尸间。"苏夜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大厅里摆着七口棺材,每口棺材上都放着一盏青铜人面灯。林默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在自动书写古梵文,墨汁是从掌心渗出的黑血。
第三口棺材突然炸裂,腐臭的液体中浮出半本日记。泛黄的纸页上写着:"1998年7月15日,我们七人决定成为活遗物。林振华说,只要后代血脉不断,永生之门就永远不会关闭......"
公馆二楼传来留声机的沙哑歌声。苏夜脖颈的勒痕突然绷断,血珠在空中组成星图:"这是你父亲最后的仁慈——用四十九次轮回,换你活过三十天。"
林默的太阳穴突然刺痛。他透过公馆的彩色玻璃窗,看见七个不同年龄的自己正在互相残杀。最年长的那个转过头来,左眼已经变成青铜义眼。
"找到你了。"沙哑的嗓音从地窖传来。穿着白大褂的王建国爬出棺材,他的右腿是机械义肢,手里握着带血的手术刀,"第三十六次轮回的残次品,该回收了。"
苏夜突然被无形之力吊上半空,旗袍领口勒出深紫色痕迹。林默的左手自动结印,地窖里传来棺盖移动的声响。七具无头尸体爬出来,每具尸体的胸口都嵌着青铜齿轮。
"看看这个!"王建国扔过来染血的警官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