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指'原叫'残月诀'，三百年前可是专杀负心人的。"

灰袍人从观景台阴影中走出，九节鞭拖过玻璃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他脸上戴着青铜饕餮面具，獠牙位置刻着细密的《璇玑图》回文诗。

陆寒江并指如剑，气劲在钢化玻璃上犁出三寸浅痕："家父三十年前清理门户，看来还有漏网之鱼。"

"好个清理门户！"灰袍人突然掀开衣襟，胸口赫然是惊鸿指留下的新月形疤痕，"当年陆明夷杀妻证道时，可想过那女子腹中已有三月胎儿？"

太空舱突然倾斜，所有玻璃幕墙同时爆裂。陆寒江在狂风中抓住钢索，见灰袍人竟踏着漫天玻璃碎片凌空而来，九节鞭化作九道银蛇封死八方退路。

千钧一发之际，他拇指扣住青铜扳指，以指节硬接鞭梢。"咔"的一声轻响，扳指裂开细缝，一蓬金粉混着血雾炸开——正是惊鸿指第十式"金瓯缺"。

灰袍人疾退三，面具丈右下出现蛛角网状裂痕陆寒江。正待追击整，太空座舱突然断电，黑暗中响起女子轻笑："陆先生不妨看看江面。"

透过破碎的玻璃窗望去，黄浦江上竟漂着七盏河灯，摆成北斗吞月之局。每盏灯芯都立着枚青铜扳指，在波涛中明灭如将熄的烛火。

第二章·迷局

2025年2月12日，申时三刻，南京西路暗巷。

陆寒江的指尖划过青砖墙缝，暴雨冲刷后的血迹在紫外线灯下泛着幽蓝荧光。第四具尸体仰面朝天，脖颈新月状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灰色——那是惊鸿指气劲侵入骨髓的征兆。他忽然想起昨夜在周怀谨书房发现的《璇玑图》残卷，绢帛上"仁智怀德圣虞唐"七个字被人用朱砂圈起。

"陆顾问，死者叫陈九如。"

穿白大褂的法医递过密封袋，里面是半枚青铜虎符，"在他胃里发现的，表面镀层检测东汉初鎏金工艺。"

陆寒江瞳孔微缩。三日前周怀谨火化时，骨灰中也筛出过同样的金属碎屑。

子夜，福佑路鬼市。

陆寒江蹲在"博古斋"的雨檐下，看着摊主老刀疤用鸡骨白扳指蘸朱砂，在《韩熙载夜宴图》赝品上勾出三处错笔。这个专做高仿生意的老江湖，此刻正把玩着块和田玉籽料，玉皮上天然形成的纹路竟是半幅《璇玑图》。

"叮——"

青铜铃铛忽然自檐角坠下，陆寒江旋身接住的瞬间，九枚透骨钉擦着耳际钉入砖墙。老刀疤的檀木桌轰然炸裂，碎屑中飞出十二枚血玲珑，在月光下摆出北斗吞月之局。

"陆先生小心！"

穿墨绿旗袍的女子从暗巷闪出，油纸伞旋成圆盾。伞面《璇玑图》残卷与血玲珑碰撞出金铁之音，缺字处恰好补全老刀疤那块玉料的纹路。

陆寒江踏着《洛神赋图》赝品跃上屋脊，雨中传来断续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