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踏雪"穿透雨帘，却在触及对方面具时骤然收势。

青铜饕餮面具裂开，露出半张与他镜像般的脸。

第一章·断弦

2025年2月10日，戌时三刻，上海静安寺。

陆寒江蹲在青石地砖前，指尖拂过砖缝里的暗红痕迹。雨水冲刷了整夜，血腥气却像浸透在石髓里，随着地宫潮气翻涌上来。他忽然想起周怀谨冷藏柜里的檀香——那老狐狸连死都要用海南沉香压尸臭。

"陆顾问，监控修复了。"

穿驼色风衣的女警递过平板，屏幕里闪过半幅墨绿旗袍。昨夜子时的监控画面中，那女子撑着二十四骨油纸伞，伞面绘着《璇玑图》残卷，在暴雨中走向地宫入口时，伞沿忽然爆开三点寒芒。

"慢放七倍。"

陆寒江的瞳孔随着画面收缩。伞骨迸射的暗器不是铁蒺藜，而是三枚青铜鬼工球，在空中裂成九瓣，每瓣都刻着"惊鸿"二字。当最后一片铜瓣嵌入石狮左眼时，女子已消失在监控死角。

"这是今早快递到市局的。"女警递来檀木盒，盒中红绸衬着半截断指。和田玉扳指内侧"破军"二字下，多了一行阴刻小篆：戌亥之交，明珠有泪。

陆寒江摸出怀表。18:45分，距离戌时结束还有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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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东美术馆，顶层展厅。

《清明上河图》全息投影在玻璃幕墙上流动，陆寒江的皮鞋踏过虹光铺就的汴河，停在"虹桥"二字投影前。手机定位显示最后信号源在此消失，空气里残留着雪松尾调的香水味——与昨夜地宫石壁上的血书气味相同。

"陆先生也爱赏画？"

墨绿旗袍从《千里江山图》的投影里浮出，女子耳畔白玉兰换成了红山文化玉蚕，六对腹足在发丝间泛着血光。她指尖抚过虚拟画轴，王希孟笔下的青绿山水突然渗出朱砂色。

"昨夜地宫二十九枚扳指，对应惊鸿指二十九式。"她转身时，投影正化作漫天血雨，"陆先生可知为何独缺'新月式'？"

话音未落，六枚青铜鬼工球自《千里江山图》题跋处激射而出，在空中绽成三十六瓣，每瓣都映着陆寒江的眉心。

陆寒江振袖甩出七枚铜钱，钱孔穿风成哨。金铁交鸣声中，铜钱精准击中六枚鬼工球核心，第七枚直取女子咽喉。

"铛！"

玉蚕突然昂首，衔住铜钱的竟是真的虫颚。女子轻笑后退，身影没入《韩熙载夜宴图》的琵琶曲中，唯有余音缭绕："子时三刻，明珠塔顶见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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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分，东方明珠太空舱。

陆寒江扯开领带缠住右手，掌心的青铜扳指已烫得发红。透过360度观景玻璃望去，黄浦江两岸的霓虹如同流淌的熔岩，却在某个瞬间集体闪烁——整座城市的灯光突然同步明灭三次。

"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