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的竟是《广陵散》第七叠"冲冠"，每个音阶都对应惊鸿指气脉走向。他并指为剑点向膻中穴，硬生生截断体内乱窜的真气。

　　三百米外，灰袍人立在豫园九曲桥顶。

　　九节鞭甩过湖面激起三尺浪墙，鞭梢青铜饕餮头咬向女子咽喉。陆寒江甩出三枚洪武通宝，钱孔穿风成哨，击中鞭身"曲池""天井""外关"三处要穴。灰袍人闷哼一声，面具右下角崩裂，露出烧伤的皮肤。

　　"师弟的'钱塘三叠浪'越发。"

　　进了沙精哑笑声中，灰袍人掷出个紫檀匣。匣开刹那，七颗夜明珠摆成奎宿，照出卷泛黄帛书——《惊鸿指要义补遗》，落款竟是陆寒江亡父陆明夷的手书。

　　寅初，静安寺地宫。

　　陆寒江用虎符撬开第七块地砖，暗格里躺着半截焦尾琴。琴腹中空，塞着本《乐经》残卷，字里行间朱砂批注赫然是惊鸿指运劲法门。当翻到"大吕调"篇时，血渍在"其声噍杀"四字上晕开，显出暗纹——正是老刀疤那块玉料的《璇玑图》全貌。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段视频：十年前沈秋溟遇害的废旧仓库，此刻满地都是带血的"惊鸿"扳指。镜头扫过斑驳墙面，有人用血写着：

　　"残月既出，孤鸿当归。"

　　最后一个"归"字拖出长长血痕，指向通风管道——那里卡着半枚和田玉佩，正是沈秋溟当年贴身之物。

　　晨光熹微时，陆寒江立在佘山天文台废墟中。

　　七具尸体围成玄武七宿，每人掌心攥着枚青铜钱，钱文组成《璇玑图》回文诗。当他将老刀疤的玉料按进主控台凹槽时，全息投影突然显现二十八星宿图，天枢位亮起红点——正是周怀谨生前居住的思南公馆。

　　灰袍人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你以为惊鸿指是武功？三百年前，它是打开《璇玑天机图》的钥匙。"

　　话音未落，七具"尸体"突然暴起，手中峨眉刺分袭七处死穴。陆寒江足踏禹步，袖中铜钱化作流星赶月，却在击中目标时传来金铁之声——这些分明是披着人皮的机关傀儡。

　　第三章·血月

　　2025年2月14日，丑时二刻，佘山天文台遗址。

　　陆寒江踩着破碎的穹顶玻璃跃上观星台，脚下骨瓷般的地砖泛着青灰。他袖中三枚铜钱已嵌入掌心纹路，被灰袍人胸前的《璇玑图》疤痕灼得发烫——昨夜那场暴雨中，对方撕裂的面具下露出与他八分相似的脸。

　　"师弟可知今夜是望日？"

　　灰袍人立在废弃的射电望远镜基座上，九节鞭垂落如僵死的蛇。他掀开斗篷，二十八枚青铜扳指串成的腰链在月光下摇晃，每枚都刻着星宿名："可惜没有心月狐。"

　　陆寒江并指如剑，惊鸿指气劲在钢架犁出火星。三日前从沈秋溟遗物中找到的焦尾琴谱突然在脑中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