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见怪声,」她继续说,「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
「在叫人名字?」我脱口而出。
张婶愣住了:「你也听见了?」
我没说话。
「那可不是普通的蛇,」她压低声音,「听说是成了精的。」
放学后,我鼓起勇气去了趟王叔家。他正在院子里修理蛇笼。
「王叔,」我站在院门外,「你养的蛇...会说话吗?」
他放下手里的工具:「谁跟你说的?」
「我昨天...」
「别听村里人瞎说,」他打断我,「蛇就是蛇,哪有会说话的。」
他的语气很不耐烦。我只好转身要走。
「小溪,」他突然叫住我,「你奶奶...最近还好吗?」
我回头看他:「挺好的。」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那就好。」
回到家,奶奶不在屋里。我在院子里找了一圈,看见厨房的门开着。
我走过去,听见里面有响动。推开门一看,奶奶正蹲在地上,面前放着个竹篮。她慌忙用布盖住。
「回来了?」她站起身,「作业写了没?」
我探头去看竹篮。她一把将我推出厨房:「去写作业,别在这瞎转悠。」
那天晚上,我又听见院子里有动静。我蒙着被子,不敢去看。
第二天一早,鸡棚里少了一只鸡。奶奶说是被黄鼠狼叼走了。
我看着地上的血迹,想起昨晚的响动,还有张婶说的话。
那天之后,村里的传言越来越多。说是每到晚上都能听见怪声,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在叫人名字。
有人说看见一条巨蛇,有人说那是王叔养的蛇跑了出来。
奶奶变得很奇怪。她总是把我关在屋里,自己却经常不见人影。每次问她去哪里了,她都说去找王叔拿药。
可我分明看见,她总是在夜里偷偷出去,回来的时候衣服上都是泥。
有一次我半夜醒来,看见她站在院子里,仰头望着月亮。我叫她,她像是没听见。
那天之后,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不对劲。有时候会发很久的呆,然后突然抱住我哭。问她怎么了,她又说没事。
直到那个下雨的夜晚,一切都变了。
2
我发烧了。
头像被人用锤子敲打,疼得厉害。奶奶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眉头皱得更紧了。
「烧得不轻,」她叹了口气,「得找王叔拿药。」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我抓住她的衣角:「别去了,等天亮再说。」
「不行,」她把我的手拿开,「再拖下去该烧坏了。你在家躺着,我去去就回。」
她披上雨衣出门了。我躺在床上,听着雨声。头越来越疼,意识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响动惊醒。
院子里有脚步声,很重,像是有人在拖着什么东西。我强撑着爬起来,趴到窗边。
雨还在下,月光透过云层,勉强能看清院子。一个人影在雨中晃动,拖着一个长条形的黑影。
「奶奶?」我喊了一声。
人影停住了。慢慢抬起头来。
那不是奶奶。
是条巨蛇。
它直立起上半身,头部几乎顶到房檐。月光下,鳞片泛着青色的光。它张开嘴,发出奶奶的声音:「小溪,头还疼吗?」
我猛地后退,撞倒了床头的水杯。水杯碎在地上,碎片划破了我的脚。
疼痛让我清醒了一些。我再次爬到窗边,院子里空无一人。
是做梦吗?
我低头看看脚,血还在往外渗。不是梦。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奶奶还没回来。
我裹着被子在床上坐到天亮。奶奶依然没有回来。
我强撑着下床,一瘸一拐地在院子里找。地上有一道长长的痕迹,像是什么东西被拖过,积水汇成一条小溪。
痕迹一直延伸到院子角落。那里有一片灌木,枝条被压断了几根。灌木下面有个洞,像是被什么东西钻出来的。
洞边上有几片蛇蜕。
我蹲下来捡起蛇蜕,手抖得厉害。蛇蜕比我的手臂还要粗。
「小溪?」
我吓得一哆嗦,回头看见王叔站在院子门口。
「你奶奶呢?」
「昨晚说去你家拿药,」我站起来,「还没回来。」
他的脸色变了:「我昨晚根本没见着她。」
我的心沉了下去。
「你在这等着,」他转身就要走,「我去找人帮忙找找。」
「我也去!」
「你发着烧呢,」他摇摇头,「在家待着。我一会就回来。」
他匆匆走了。我回到屋里,头还是晕。刚躺下没多久,又听见院子里有响动。
「奶奶?」我挣扎着爬起来。
「是我。」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不认识她。她穿着件黑色雨衣,头发湿淋淋地贴在脸上。看起来四十多岁,脸色有些苍白。
「我是隔壁村的李婶,」她脱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