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听说你奶奶失踪了，特意来看看。」

她进了屋，看见我额头上的汗，连忙摸了摸：「烧得这么厉害，得赶紧退烧。」

她从包里拿出药，给我倒了杯水：「先把药吃了。」

我接过药，犹豫了一下。

「别怕，」她笑了，「我跟你奶奶是老相识了。你要是不放心，等王叔回来问问。」

听她提到王叔，我才把药吃下去。

「你认识王叔？」

「当然，」她给我掖了掖被角，「我跟他也认识二十多年了。」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奇怪：「不过，我劝你别太相信他。」

「为什么？」

「他不是个好人，」她压低声音，「你知道他为什么养蛇吗？」

我摇摇头。

她正要说什么，外面传来脚步声。她噤了声。

王叔推门进来：「找了一圈，没...」

看见李婶，他愣住了：「你怎么在这？」

「听说老姐姐失踪了，来看看。」她站起身，语气冷淡。

「用不着你操心，」他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我已经报警了。」

「那就好，」她往外走，「我先回去了。小溪，有事随时找我。」

她经过王叔身边时，两人谁都没看谁一眼。

王叔在屋里坐了会，说要去找人继续找奶奶。临走前叮嘱我：「别乱跑，有事就喊我。还有...」

他顿了顿：「别相信李婶。」

「为什么？」

「她不是好人。」他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我躺在床上，觉得更糊涂了。

头还是疼，但已经不像昨晚那么厉害。我想起昨晚看见的那条蛇，还有院子里的痕迹。

我从床上爬起来，又去院子里找。这次仔细看，发现地上除了拖痕，还有几滴血迹。

血迹一直延伸到院子外面。我跟着血迹走，拐过几个弯，血迹消失在王叔家的围墙下。

我贴在墙根，从那个豁口往里看。

院子里有几个笼子，笼子上盖着黑布。王叔正蹲在一个笼子前，往里面放东西。

他的身子挡住了我的视线，看不清笼子里是什么。但我听见笼子里传出一声呜咽，像是人在哭。

「小溪？」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李婶站在身后。

「你在这干什么？」她拉着我就走，「不是让你在家躺着吗？」

「我想找奶奶...」

「找你奶奶也不能来这，」她回头看了眼王叔家的院子，「这地方不干净。」

「什么意思？」

「别问那么多，」她催促我往回走，「快回去躺着。」

路过一个岔口，我看见几个村民围在一起说话。

「听说了吗，昨晚又死了只羊。」

「可不是，都被啃得只剩骨头了。」

「肯定是那条大蛇干的，越来越猖狂了。」

「可不敢说啊，说不定它现在就在附近...」

李婶拉着我走得更快了。

回到家，她让我躺下，又给我倒了杯水。

「李婶，」我忍不住问，「你跟王叔...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她的手抖了一下，水洒在桌上：「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们好像...很讨厌对方。」

她沉默了一会：「有些事，不是你该知道的。」

她收拾了一下：「我得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有事就来找我。」

她走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突然想起什么，我一下子坐起来。

李婶说她是隔壁村的，可我之前从没见过她。她又是怎么知道奶奶失踪的？

天黑了，外面又下起雨。我蜷缩在被子里，听着雨声。

半夜里，我又听见那个声音：「小溪...小溪...」

我把被子蒙在头上，不敢看窗外。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院子里的血迹和蛇蜕都不见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奶奶，还是没有回来。

3

我醒来的时候，李婶正坐在床边织毛衣。

「退烧了，」她摸了摸我的额头，「饿了吧？我熬了粥。」

我爬起来，看见桌上放着一碗白粥，还冒着热气。

「李婶，」我喝了口粥，「你怎么知道奶奶不见了？」

她的手顿了一下：「村里都传开了。」

「可你不是隔壁村的吗？」

「我...」她支吾了一下，「正好来串门，听人说的。」

我放下碗：「你认识我奶奶多久了？」

「有二十多年了吧，」她继续织毛衣，「那时候你妈还小。」

「你知道我妈？」

她没说话，只是织得更快了。毛衣针碰撞的声音在屋里格外清脆。

我端详她的侧脸。她长得很清秀，但眼角有很深的皱纹，像是经常哭。

「你妈现在在城里过得怎么样？」她突然问。

「挺好的，」我低头喝粥，「就是太忙，很少回来。」

她点点头，没再说话。

吃完粥，我说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