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走过去笑着接下，推着小年坐到餐桌前，一边拆蛋糕一边说，

「看吧，我就说伯伯不会生你气的，他最喜欢你了。」

这句话在过去的几年我说了无数次，说到最后。

连我自己都信了。

等低头看着蛋糕上面铺满了的芒果，我愣了愣。

小年和我，都芒果过敏。

生小年那天，就是因为我吃了李渊递给我的芒果汁导致的早产。

那天手术室的灯亮了八个小时。

李渊寸步不离的陪我了一周，他没说什么好听的话。

可那之后我们家再没出现过芒果。

「啊！看来伯伯真的太忙了，都忘记我和妈妈芒果过敏啦。」

小年小小的身子晃了晃，一边转身回房间一边自言自语的开口。

看他的背影，好像真的不在意。

但我看到他转身的时候擦了擦眼角。

3

这是我头一次开始考虑，不幸福的生长环境对小年的伤害。

七年前，柳真真出国，我趁虚而入。

五年前，李渊喝多误把我认成柳真真才有了小年。

两年前，李渊开始频繁的出国，目的地永远是柳真真的地点。

我和小年在李渊的生活里一直是不能见光的。

从前的我甘之若饴，可小年已经长大了。

我不能自私的让小年也走上我小时候的道路。

扭头抚平小年睡梦中也紧皱的眉头，我订了九天之后的机票。

小年去年的生日愿望，是我们三个人可以在生日那天去游乐园玩。

九天后，就是小年的六岁生日。

起码让小年实现这次的愿望吧。

4

李渊办公室从不让人进，只有我每天早上被默许帮他收拾好桌面。

看着桌上日日更换的鲜花，我突然想到。

李渊其实一直都不喜欢花，是我喜欢。

或许就是细节中的例外，才让我生出了可以陪伴他走下去的可笑念头。

柳真真推门的时候我正整理好桌面准备下楼。

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阿渊，你不是说你办公室不会有任何女生进来吗！」

我被挡住了去路，只好低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目光聚焦在李渊的皮鞋上，我心里升起一股淡淡的期待。

期待李渊会为我解释，哪怕一句。

很蠢。

「她算什么女的，就是市场部一个小总监。你看她穿的这么丑，像个大妈，你连她的醋都要吃呀？」

像是为了证明李渊有多讨厌我，他盯着我厌恶地说，

「而且我听说，她还是个孤儿呢，这种人又脏又缺爱，谁会喜欢她啊…」

手指无意识的攥紧袖口，我置若罔闻的没说话。

「哼，那你让她去给我买东风街那家星芮咖啡，我要喝。」

这次我低头看了看手表，礼貌的笑着，

「不好意思女士，电梯今天坏了，东风街离这三公里。如果一来一回我会赶不上十分钟后的会议。您可以叫外卖。」

李渊率先开了口，他随手掐掉我刚摆好的鲜花，

「会议离了你开不下去？真真想让你去就去。」

感受着李渊威胁似的眼神，我没说话，沉默着拿起外套下了楼。

5

电梯是真的坏了。

十四楼的楼梯，三公里的路程，炎热的夏季。

我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赶回公司。

柳真真随意的窝在李渊的怀里剥橘子，橘子的绿叶撒了一地。

「哦…我又不想喝了，你喝完吧，」

她看着我的白色西装补了一句，

「就在这喝完。」

柳真真特意要的加冰美式。

我喝的时候只觉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