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上的水果刀就朝我扑过来。

　　有道小身影比我反应还快，小年从门后窜出来挡在我面前。

　　小年胳膊上渗出的血红落在我的眼里就像是斗牛用的红布。

　　我嗓音气的发颤，不顾一切的撕扯着柳真真，像个疯子。

　　「刘雯！你他妈疯了是不是！快给我松开」

　　李渊手里提着的糕点散落一地，快步上前对着我的右脸猛的扇了一巴掌。

　　他用的力气很大，我被扇的倒在沙发上。

　　耳朵嗡的一声，我舔了舔嘴角流出的甜腥。

　　李渊低头看着发红的手心，无声的看着我张了张嘴。

　　「阿远…」

　　柳真真虚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渊顿住了想要扶起我的手。

　　他还是走过去抱起柳真真去叫了医生。

　　「你今天真的过分了，刘雯。」

　　过分…是我过分了。

　　我还傻傻的等李渊陪小年过生日。

　　以后不会了。

　　病房又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下我和小年狼狈的抱在一起。

　　看着李渊毫不犹豫的背影，我抬手擦了擦落下的眼泪。

　　很疼，脸疼，眼泪滑下疼，心也疼。

　　李渊从头到尾，没有看过小年一眼。

　　没有问过我们母子一句。

　　到底是谁过分。

　　他就真的这么喜欢柳真真吗。

　　医生在给小年包扎的时候，小年懂事的捂住我的眼睛。

　　「妈妈，你别看。小年不疼，我长大也会保护妈妈的！」

　　明明小年自己就在怕的掐手心，但他还是扬着一抹笑容看我。

　　医生夸了小年好几次，说他是一个很懂事的小朋友。

　　可我宁愿小年有时候不要这么懂事。

　　像我一样，懂事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我低头看着手机上明天中午启程的飞机，闭了闭眼调整情绪重新开口，

　　「小年，明天妈妈…」

　　李渊不知道在门口听了多久，他沙哑着声音朝我们走过来，

　　「刘雯…小年…」

　　小年看到李渊出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伸出两只小手挡在我面前，

　　「你走开！妈妈现在不想看到你！」

　　李渊眉头皱了又松，他蹲下摸了摸小年的伤口，

　　「小年，爸…伯伯今天…和你道歉好不好？」

　　「但是我现在有事和妈妈说，你要懂事！」

　　我安抚的拍了拍小年，转身拉着李渊走到楼梯间。

　　李渊率先别别扭扭的塞给我几盒创伤膏，

　　「小年的胳膊我问了，划伤而已。这种药膏不会留疤…」

　　「还有你的…脸，涂这个也有用。」

　　我低头看着那举在半空中的药膏，似笑非笑的说，

　　「李渊…我们离婚吧。」

　　李渊先是愣了愣，又不赞同的皱着眉头，

　　「就因为我扇了你一巴掌？那难道不是你打人在先吗？你知不知道柳真真她！…算了，我和你说不清。」

　　「我不可能离婚，小年不能从小就没了爸爸！」

　　「你想让他和你一样吗，从小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

　　「你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我扭头盯着玻璃上倒映出自己肿起来的半边脸，没说话。

　　眼泪从脸颊流过，又蛰又疼。

　　就因为他扇了我一巴掌。就因为小年只是划伤。

　　我苦笑着想，李渊还真是会护内。

　　只是那个内，与我们无关。

　　李渊接了个电话又走了，走的时候他强硬的把创伤膏塞在我手里，

　　「离婚以后不要再提了，你…你要理解我。」

　　「雯雯。」

　　雯雯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