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帮你。」

见我不动，她又蹲下身，将我的碎发别到耳后：

「乖，以前只有我们两个，日子冷冷清清的。现在有奶奶、爸爸、妹妹，多热闹呀。晚上妈妈给你包韭菜饺子，好不好？」

自从我自己的爸爸死后，家里只剩我和妈妈。

老房子被叔伯占走，我们四处流浪。

最好的时候也不过是两个人挤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分吃一份简单的茄子盖浇饭。

虽然宋爸爸一家人说话不好听，可我们可以住在温暖的房间里，吃饺子、喝鸭汤，总归是好起来了。

想到这，我盯着脚尖点了点头：

「知道了，妈妈。」

「好月月，妈妈就知道你最懂事了。」

冷风里，妈妈的怀抱很香，也很暖，让我差点又忍不住想哭。

这时弹幕跟着快速滚动起来：

【太小天使了，随便哄两句就心软了，可女主根本不爱你啊，不值得。】

【对啊，哪有妈妈会让自己的孩子在猪圈吃眼泪泡饭呢！】

【要我说这什么狗屁娘道妈就别要了，你心疼她，谁心疼你？】

妈妈，不爱我？

我迟疑地拎着袋子，看着妈妈远去的背影。

在弹幕的一片心疼中，我开始打扫猪圈。

我花了一下午时间拔除杂草，清扫屋子，又找了些废旧纸板箱封好窗户。

家里没有多余的床，我用纸箱拼了一个，里面塞点杂物就不会塌。

被子是妈妈刚洗的，虽然很多污渍洗不干净了，可太阳晒过后，香香的。

我在厨房帮妈妈烧火、洗菜，火光照亮我们的眼睛，显得那么美好。

一盘盘饺子端上桌，老鸭汤冒着热气，猪皮冻晶莹剔透。

摆好碗筷后，我主动在角落坐下，谁想奶奶一把扔了筷子：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上桌吃饭！还有没有规矩了！」

我吓了一跳，本就没坐稳，嘴巴在桌沿磕了一下，整个人趴在地上。

酸意弥漫，眼泪不自觉涌了出来，整个嘴唇麻木地快失去知觉。

妹妹大叫着：「癞蛤蟆，癞蛤蟆，快来看癞蛤蟆喽。」

委屈的情绪瞬间又漫了上来。

妈妈赶忙过来扶起我：「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磕到？」

她眼里的关切是真的，着急也是真的，于是我忍着疼将眼泪憋回去。

刚想安慰她我没事，却听妈妈说：

「月月乖，妈妈给你盛点饺子去厨房吃吧？奶奶家规矩重，咱们不能坏了规矩。」

3

我紧紧攥着衣角，试图把即将崩溃的情绪压回去，试图再挣扎一下。

可说话时还是带了哭腔：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吃饭，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那妈妈陪你...」

「还不上桌吃饭干什么呢！」

奶奶怒喝一声，我和妈妈都吓得抖了一下。

奶奶还在不满地念叨：

「你嫁进来生是我们宋家的人，死是我们宋家的鬼，不在这吃饭想去哪？强子没给钱买肉啊？就包这点饺子还不够望舒吃呢！还有这做的什么鸭汤，又油又腥，是不是想恶心死我老太婆啊！林雅，我说你能不能有点脑子，赶紧让这拖油瓶走，没看我大孙女要醋碟呢！...」

说着，奶奶把一大盘饺子都放在了妹妹面前，又招呼爸爸吃鸭子。

妈妈为难地看了我一眼，牵起我的手走向厨房：

「乖，鸭汤泡饭也很好吃，油香油香的。月月再忍忍，等奶奶过完生日就好了。」

又是这样，每次只要奶奶不高兴，妹妹不高兴，就要我忍。

不等我做什么，弹幕说得话让我冒出层层冷汗。

【不懂，难评。如果这里是因为无法忤逆长辈，那后来宋家落魄，女主一个劲吸自己女儿的血，拿走她全部工资，纯粹是有病吧？】

【真的恶心死了。小可怜好不容易从被拐卖的阴影中走出来，为了宋家又被自己亲妈卖掉换彩礼，最终绝望投河。她做错了什么？】

【从小就被女主妈pua，要懂事听话，要心甘情愿当牛马，最后到死都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显得在猪圈吃饭都幸福了。】

胸腔里的愤怒渐渐平息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恐慌。

捧着鸭汤泡饭的妈妈变得无比可怖。

我手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