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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层抽屉里的一模一样。
“抗抑郁药?”我旋开瓶盖,“白小姐不是先天性心脏病?”
药片撒了一地,白芊芊突然甩了我一耳光。我偏头躲开,她指甲刮断了输液管。
“苏念晚!”林淮舟掐着我脖子按在墙上,“你找死?”
血珠顺着断开的针头往下滴,在他定制西装上洇出暗红的花。十七岁那年我替他挡刀,血也是这样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淮舟,我喘不过气......”我学白芊芊的语调,看着他瞳孔里扭曲的自己。多可笑,他此刻暴怒的神情,和当年为我揍人时一模一样。
围观的人群突然骚动。穿香奈儿套装的女孩举着手机尖叫:“林家养女要杀人啦!”
“报警!快报警!”
白芊芊突然扯开病号服,胸口赫然有道十厘米的疤。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是我十五岁做心脏移植留下的。
“满意了?”她凑近我耳边,“你猜猜这是谁的心脏?”
呼吸机发出刺耳的警报。我踉跄着栽倒时,看见林淮舟接住白芊芊的动作温柔得像捧着易碎品。
“苏念晚!”他踹翻输液架,“抽个血都能作妖?”
玻璃碴扎进掌心,我捏着半片抗抑郁药笑出声。多讽刺,他此刻护着的人胸腔里跳动的,是我的半颗心脏。
“林先生。”我擦掉嘴角血迹,举起颤抖的右手。无名指上的戒痕正在渗血:“婚戒呢?”
白芊芊突然从领口扯出铂金链子,我的求婚戒指正挂在她颈间。林淮舟脸色骤变,伸手要抢却被她躲开。
“淮舟哥哥说这是垃圾。”她当着我的面扔出窗外,“就像你一样。”
我扑向窗台的瞬间,听见楼下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三个月前林淮舟在这里单膝跪地,此刻我的戒指正躺在玛莎拉蒂车轮底下。
“演戏上瘾?”林淮舟扯住我头发,“你以为跳楼能威胁我?”
我望着十二楼下的车水马龙,突然想起家庭医生的诊断报告。渐冻症晚期,最多还能活三个月。
“林淮舟。”我掰开他手指,“下个月婚礼,我给你准备了大礼。”
白芊芊突然尖叫着摔倒,血从她指缝涌出来。我看着她腕间新鲜的割伤,突然笑出眼泪——那位置和我上周自杀未遂的伤口分毫不差。
“抽我的血!”她举着流血的手腕往林淮舟怀里钻,“用我的血救姐姐!”
护士突然惊呼:“白小姐是O型血!”
满室死寂中,我低头看自己病例本上的RH阴性血型。林淮舟的西装口袋露出半张诊断书,我瞥见“渐冻症”三个字被他用红笔重重圈起。
“淮舟哥哥,我害怕......”白芊芊的眼泪砸在林淮舟手背,烫得他猛地甩开我。我撞翻医疗推车,玻璃药瓶碎在身下,锋利的边缘划破婚纱设计图——那是我熬了三十个夜给他看的婚礼方案。
“苏念晚!”林淮舟抱起白芊芊,“要是芊芊出事......”
“让我死啊!”我抓起手术刀抵住喉咙,“现在就让我死!”
血珠顺着刀锋往下滚,滴在婚纱设计图的新娘脸上。白芊芊突然挣脱林淮舟,光着脚踩住我的手:“姐姐别这样......”
钻戒在她脚底闪着冷光。我数着手指被碾碎的次数,突然想起求婚那晚林淮舟说过的话:“晚晚,我要你长命百岁。”
“滴——”心电监护仪发出长鸣。我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听见白芊芊带着笑意的耳语:“你猜等你死了,淮舟会不会用你的骨灰拌饭?”
第三章:确诊绝症那天,他送来了婚纱
“滴——”心电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蜂鸣,我盯着天花板上的光斑,感觉右手小指正在失去知觉。
“渐冻症晚期。”主治医师推了推眼镜,钢笔尖戳破诊断书第二页。冷白灯光下,我看着他镜片上反射的检验单——半年存活率3%,林淮舟今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