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普通肝脏。"卫星直播画面突然切入加密频道，食品集团财报与某医院器官转运记录在投幕上交媾，分娩出成串的税务黑洞。

我用叉子刺穿肝脏标本，半融化的硅胶假体里流出淡金色液体。这是用可食用金箔包裹的苯丙胺类化合物，与未婚妻葬礼那天董事们抽的雪茄是同款香料。

"该谢幕了。"我扯开衬衫露出触目惊心的缝合线，无人机镜头对准移植疤痕旁的刺青——那是财务总监生前留下的食品添加剂公式。直播间突然涌入三年前食物中毒案的卷宗扫描件，而所有IP地址都指向唐先生别墅的地下服务器。

酸液池开始沸腾，这次坠落的是铁笼顶端的唐先生替身。我在替身口袋里翻出冷冻贴片，薄荷味药用甘油下面藏着更重要的信息——今夜十点，真正的圣餐将在证券交易所顶层。

证券交易所的玻璃幕墙外，霓虹灯像融化的血滴划过夜空。我站在布满电子屏幕的开放式厨房，看着穿白金厨师服的人把股票代码剁成肉馅。唐先生解开真丝领带，露出脖颈处注射留下的乌青针孔。

"尝尝这道资本汉堡。"他把嵌着金箔的面包递给我，焦香里混着奇怪的铁锈味。咬破肉排的瞬间，浓稠黑汁涌进口腔，我尝到地下室养殖场的老鼠药味道——这是用饲料掺了过期期货合约喂出的变态和牛。

警报声突然炸响，大盘指数开始跳崖式暴跌。我推开滋滋冒烟的煎烤炉，抽出夹在汉堡里的纸质文件。泛黄的购房合同上，"贷款机构"签名栏晕染着三年前未婚妻毒检报告的墨水。

"你在找这个吗？"唐先生掀开冷冻柜，成堆药瓶在干冰雾气中闪烁蓝光。那是被伪装成营养剂的化学合成物，和我肝脏移植病例上标注的抗排异药同一个批号。

我抓过料理台上的分子分离器，将红酒杯里的液体分解出七层光谱。第六层漂浮的银白色颗粒，正是当年让未婚妻血液结晶的罪魁祸首。直播镜头拉近时，观众们发现这些微粒表面，竟刻着唐氏餐饮集团的微型logo。

"你以为自己是正义使者？"他突然暴起扯开我的衬衫，手术疤痕在聚光灯下泛着青紫，"知道给你移植的肝脏为什么永远尝不出苦味吗？"

顶棚钢索断裂的巨响中，我们连带料理台坠向楼下宴会厅。压碎的蓝鳍金枪鱼刺身里，微型芯片正闪烁着红点——那是我昨晚埋在鱼眼的定位器。两百架无人机正从港口飞来，机舱里载着三年来搜集的证据样本。

当我将餐刀抵住他颤抖的咽喉时，华尔街铜牛雕像突然喷出红酒般的液体。唐氏集团用食用色素掩盖排污管道的秘密，随着这场人造血雨曝光在七百万观众面前。

远处传来警笛声，而我终于在他西装内袋摸到那只柳橙花模具。盖子里层积着细小的白色晶体，和未婚妻出事那天烘培间的糖霜罐残留物一模一样。

唐先生的皮鞋碾过地上打翻的鱼子酱，发出丝绸撕裂般的声响。"你以为自己真是正义使者？"他用雪茄剪咔嚓一声截断蓝鳍金枪鱼的尾巴，"三年前你举报的那批防腐剂，让三千名食品厂工人失业。"

我在切割松阪牛的震动刀锋上抹了把盐，"其中包括你儿子吧？他在流水线偷吃泡面中毒那件事。"冷藏室的雾气在他眼镜上凝结成冰花，"你根本不懂饥饿的滋味！"

"我懂。"我掀开料理台下暗格，拎出用液氮冻住的午餐肉罐头，"令郎偷吃的是这批过期七年的战备物资。"罐头内壁渗出的棕红色液体在案板上画出等高线，"你儿子临死前在包装纸上写了三遍『爸爸救我』，字迹被苯甲酸钠腐蚀得只剩残影。"

他的牛排刀当啷落地。远处传来警笛声，我抓起正在直播的手机对准他抽搐的脸："当年食品厂爆炸不是意外，是你派人切断冷库电源导致制冷剂泄漏！"

"闭嘴！"他突然将手伸进离心机的血红肉浆，"你们这些美食评论家懂什么！不用违禁添加剂，平民超市的肉价会贵得能吃死人！"飞溅的脂肪碎屑里混着合成类固醇结晶。

观众弹幕突然疯狂滚动：[那不是西区菜场的王老板吗？][他上周车祸身亡的...]我顺着镜头看向墙角冷藏柜，穿围裙的中年男人尸身正被制作成分子料理泡沫。他僵直的手指间还攥着举报信草稿。

"看到吗林先生？"唐先生将人血慕斯挤成玫瑰形状，"每个揭露真相的理想主义者，最后都会装点在资本的蛋糕上。"他突然将注射器扎进自己颈部动脉，瞳孔泛起我熟悉的苦杏仁色，"但你永远找不到源头，因为江河本就是污水构成的。"

我抢过即将爆炸的恒温料理箱砸向落地窗，狂风夹着暴雨灌进来。"江河确实脏，"扯开防弹玻璃展示柜，里面冷冻着上百管金色添加剂原液，"但有人往源头滴眼药水时，瞎子也会流泪。"

当特警破门而入时，唐先生正把最后一块毒牛排塞进嘴里。"还记得移植手术那天吗？"他齿缝渗出蓝血，"你昏迷时听到的机械嗡鸣声，可不是什么医疗设备。"他按下藏在表盘里的按钮，我肋骨间的疤痕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