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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那年,兵荒马乱,饿殍遍野。
我永远忘不了被爹娘卖给人牙子那天,更忘不了马车上那位小姐的声音,如同天籁,将我从绝望的深渊中拉了回来。
那一年,易子而食的惨剧时有发生。
爹娘实在养不活我,狠下心要将我卖给人牙子。
我看着他们跟人牙子讨价还价,从八十个铜板降到五十个。
爹身影佝偻,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声音里带着哭腔,颤抖地说:“老板,能不能再加点,这孩子虽然看着小,力气却很大,您就多出点吧。”
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
“五十个铜板,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对方是个精瘦的中年人,他坐在桌子后面,眼神里满是算计,“这孩子看起来还算健康,五十个铜板,你已经赚了。”
娘在一旁,迅速地拿过铜板,紧紧攥在手里,生怕这救命的钱财会不翼而飞。
她把我往前一推,我踉跄着,差点摔倒,回头看着爹娘,他们的眼神里满是绝望。
男人粗糙的大手在我胸口比划了几下,我害怕地颤抖,身体本能地向后退去。
拉扯间,一辆马车缓缓地停在了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那是一个小姐的声音,如同天籁,将我从绝望的深渊中拉了回来。
爹娘见此情形,慌忙 “扑通” 一声跪下,他们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和眼泪:“小姐啊,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家中已经没有一粒粮食,孩子跟着我们也是饿死啊。”边说着,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小姐转头看向身旁的少年,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少年微微颔首,毫不犹豫地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
他上前一步,将银子递给爹娘,语气坚定地说:“这些钱够你们生活一段时间了,别再卖孩子了。”
爹娘千恩万谢地接过银子,站起身来,却并没有带我离开,反而头也不回地匆匆走了。
我呆呆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那背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视线中。
我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少年微微蹙起眉头,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似是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给了银钱,他们还是狠心地抛下了自己的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小姐走到我身边,俯下身子,用手帕为我擦去脸上的泪水。
“我没有名字。” 我怯生生地回答,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那以后你就叫小桃吧,好不好?”她轻声说道,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我看着她的脸,呆呆的点点头。
就这样,我被小姐带回了沈府,成了她的贴身侍女。
沈府的朱漆大门高大而威严,门口的石狮子威风凛凛,那雕梁画栋的建筑,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小姐的院子与我想象中的有所不同,没有姹紫嫣红的花朵,却种满了青翠的方竹。
她是远近闻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闲暇时,她便坐在院中的石桌旁,耐心地教我读书写字。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在她纤细的手指上,那手指白皙如玉,轻轻地指着书卷上的文字,一字一句地为我讲解着每个字的读音和含义。
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