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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时常会在一旁陪伴。他有时会打趣我,说我像只笨拙的小鸭子,怎么也学不会写自己的名字。
他会拿起毛笔,蘸满墨汁,一笔一划地在宣纸上写下“小桃”二字。他的字迹遒劲有力,像他的人,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在沈府的每一天,美好而平静。我想,我大概再也不用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然而,这世间的美好,似乎总是短暂的。
少爷虽出身富贵,却心怀天下,他常说:“大丈夫当以天下为己任,岂能安享富贵?”
那时,朝廷已是腐朽不堪,如同一棵被蛀虫蛀空的参天大树,外表看似巍峨,实则摇摇欲坠。
官府强征粮税,简直是恨不得把老百姓的骨髓都榨出来。
家家户户被逼得卖儿卖女,哭声震天,可即便如此,也凑不够那些官老爷们要的数目。
各地起义此起彼伏,这摇摇欲坠的王朝,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终于,少爷再也坐不住了,不顾身边人的劝说毅然投军,他说他要为百姓谋一个太平盛世,为天下人争一个光明的未来。
小姐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劝阻少爷,而是默默地坐在窗前,一针一线地绣着荷包。
她的手指纤细而灵巧,五彩的丝线在指尖缠绕,像是在编织着无尽的思念。
临行前的那一日,天空阴沉沉的。
少爷身着崭新的战甲,腰间佩剑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光。
他大步走到小姐面前,紧紧握住小姐的手,平日里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却写满了不舍。
“婉清,”他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发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等我回来,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安稳的未来。”
小姐的眼眶湿润了,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
她从怀中掏出那个绣了无数个日夜的荷包,轻轻地放在少爷的手中。
“好,我等你回来。”她轻声说道,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坚定。
少爷将荷包紧紧地贴在胸口,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我站在小姐身旁,看着少爷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那一刻,我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这一别,便是永别。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战事的消息不断传来。有时是捷报,有时是噩耗。
小姐的心也随着这些消息起起伏伏,像一叶在风雨中飘摇小舟。
沈府的氛围也日益紧张,再富庶的门庭,在这乱世之中,也如无根浮萍,急需一个强大的靠山才能安稳。
长辈们开始频繁地为小姐物色夫婿,话里话外都是为了家族的未来。
在他们看来,联姻是巩固家族势力最快捷的途径,甚至有可能与当权者攀上关系,从此平步青云。
然而,小姐始终沉默不语,她的态度像一块坚硬的磐石,让沈家的长辈们既无奈又失望。
直到那天,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闯进了沈府,带着满身的血腥味和绝望的气息。他带回了那个荷包:少爷在一次惨烈的战斗中,不幸阵亡。
那一天,小姐不吃不喝,只是呆呆地坐在窗前,手里拿着那个染血的荷包,眼神空洞,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