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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首领突然压低声音:"姑娘可知北疆俘虏都是怎么处置的?就上个月,王爷把叛军首领做成了人皮灯笼......"他故意顿了顿,"不过姑娘若是签了,王爷答应把西街最好的大夫请来给令堂看病。"
我盯着婚书右下角殷红的玺印,突然想起阿娘咳在帕子上的血点子。
窗外的槐花被风吹得纷纷扬扬,像极了阿爹走时的那场大雪。
"我签。"
本以为第二天就会被塞进花轿,谁知晌午时分来的竟是个青衣侍卫。
那人抱着铺盖卷往我院里石凳上一坐,惊飞了檐下正在啄泥的燕子。
"王爷有令,大婚前三日需试婚。"
他摘下斗笠的瞬间,我差点打翻手里的鱼篓——这分明是昨日那位活阎王!
楚源随手把佩剑往枣树上一挂,玄铁剑鞘压得枝桠咯吱响:"看什么?没见过侍卫?"
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蟠龙玉佩,嘴角抽了抽。
这要是侍卫,宫门口的石狮子都能当贵妃了。
"这位......军爷怎么称呼?"
"楚二。"他面不改色地扯谎,"家中排行第二。"
我舀起一瓢鱼缸水泼在他脚边:"楚二哥,劳驾让让,您挡着我晒鱼干了。"
接下来三日,我见识到了这位"侍卫"的本事。
第一天,他把我养了三年的老鳖炖了汤,说是要补身子。
第二天,练剑时劈了我晾在竹竿上的亵衣,还理直气壮说布料太差。
第三天更绝,他非要帮我杀鱼,结果一匕首下去血溅三尺,活生生把上门买鱼的张屠户吓晕过去。
"你们王府的人,"我攥着扫帚追打他,"是不是都跟阎王爷拜过把子?"
楚源单手撑着院墙翻上屋顶,玄色衣摆扫落一片青瓦:"虞姑娘,按大楚律例,殴打亲王要凌迟......"
"凌你个大头鬼!"我抡起扫帚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