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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亵衣还来!"
他两指夹着那片鹅黄布料晃了晃,凤眸里漾着促狭的笑:"想要?自己来拿。"
我气得七窍生烟,抄起竹竿就要捅他脚底板。
忽然听见屋里传来阿娘的咳嗽声,手一抖,竹竿"咣当"砸在酱缸上。
楚源像片叶子似的飘下来,顺手接住滚落的陶罐:"令堂的病......"
"不用你管!"我抢过罐子扭头就跑,却被门槛绊了个趔趄。
腰间突然多出一只有力的手臂,龙涎香混着血腥气钻进鼻腔,这味道竟有些熟悉。
那晚我蹲在灶台前煎药,楚源不知从哪摸出个白玉瓶扔过来:"北疆雪莲,温水化开。"
"毒药?"
"砒霜。"他抱着剑倚在门框上,"见血封喉。"
我捏着药瓶的手直发抖,这要真是雪莲,阿娘的肺痨说不定有救。可若是毒药......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我仰头把药粉倒进嘴里。
"你!"
楚源瞬间闪到跟前,掐着我下巴就要催吐。
我"噗嗤"笑出声,舌尖卷着最后一点药粉:"甜的?"
他耳尖蓦地泛红,甩开我大步往外走,差点撞翻门口腌酸菜的陶瓮。
月光漏过梨树枝桠,在他玄色劲装上洒下碎银似的斑驳。
第四日清晨,我被唢呐声吵醒。
推开窗,我看见楚源穿着大红喜服站在鸡窝前,我家那只芦花鸡正雄赳赳地啄他金线绣的蟒纹。
"王爷这是要娶鸡?"我扒着窗棂笑出泪花。
楚源拎着鸡翅膀转身,朝阳给他侧脸镀上金边:"王妃若是再磨蹭,吉时就要过了。"
花轿抬到王府角门时,我扒着帘子看——
从西偏门到洞房要经过九道回廊,假山石里藏着三个暗卫,荷花池畔的侍女正在往袖子里藏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