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静静的画着她的画。
速写本被风吹开，二十七张素描纸哗啦啦翻过，每张右下角都藏着一只铅笔勾勒的飞鸟。美术教室的百叶窗永远定格在四十五度角。当林夕第十三次调整画架方向时，我终于明白那些倾斜的光影不是偶然——她在用阳光书写密码。
"你的钴蓝色颜料借我挤一点。"她伸手时腕间的银链滑进袖口，我注意到链坠是枚微型放大镜。画纸上未干的柠檬黄在日照下泛起奇异的光晕，像是有人把正午的阳光揉进了颜料管。
那天帮美术老师整理储物柜时，她的素描本意外落进我怀里。阳光从气窗斜切进来，原本空白的扉页突然浮现淡金色的字迹：「9.23 晴 他今天在物理课上转笔二十七次，笔尖总朝着第四组方向」
我差点打翻装松节油的玻璃瓶。那些字迹像初春的薄冰，在画纸边缘时隐时现：「10.8 多云 值日时他擦过的玻璃会留下六道弧形水痕，像月亮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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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悬铃木开始落叶时，我养成了对着阳光翻素描本的习惯。化学实验课顺走的柠檬在抽屉里悄悄腐烂，而她的秘密在秋日晴空下疯长：「11.15 霜降 他素描本里的飞鸟每只都少一根尾羽，第三节课的阴影会补全这个缺口」
初雪那日我故意把画架挪到西窗，冬日稀薄的阳光像融化的太妃糖黏在我们中间。她的炭笔突然停住："你知道柠檬汁写在画纸背面的字，三个月后就会彻底消失吧？"
我的调色刀当啷掉在水泥地上。她正在给画中少女的校服领口点缀光斑，而那个侧影的球鞋上，分明落着我总在练习的飞鸟图腾。
"要不要去看真正的候鸟迁徙？"她撕下半张水彩纸，逆光举起的瞬间，我看到上面浮现出南山湿地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