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夜视镜头扫过前厅的瞬间，弹幕突然静止。布满蛛网的太师椅上，整整齐齐坐着十二个纸人——惨白的脸颊点着胭脂，空洞的眼窝正对大门。阿飞的手电光扫过时，最末端的纸人忽然转了转头。

"可、可能是气流..."我话没说完，纸人群齐刷刷站起，关节发出竹篾摩擦的咯吱声。它们朝我们鞠躬行礼，脖颈折成诡异的角度，后颈处都贴着褪色的戏票。

弹幕重新沸腾：

"这机关牛逼！求道具组联系方式！"

"刚才左边第二个纸人眨眼了！"

"已录屏！"

我强忍着夺门而逃的冲动，跟着纸人队伍往戏台移动。悬挂在藻井下的戏服无风自动，水袖拂过面颊的触感湿冷黏腻。当领头的纸人推开后台门时，我终于看见那件传说中的血红戏服——金线绣的牡丹在黑暗中泛着磷光，仿佛刚刚浸过血水。

阿飞突然拽住我战术背心的带子："戏服数量不对。"他翻出档案照片的手在发抖，"民国戏班有十三人，这里只有十二套。"

仿佛回应这句话，头顶传来珠帘相撞的脆响。一双红缎绣鞋从梁上垂下，穿着它的"人"正哼着《游园惊梦》的调子。我眼睁睁看着那双脚离地三寸飘来，戏服下摆滴滴答答落着暗红液体。

"跑！"我转身时撞翻了香案，供奉的牌位摔成两半。裂缝中渗出黑血，在地上汇成"金牡丹"三个字。整个戏院的灯笼同时亮起，不是电灯，是漂浮的纸灯笼，绿莹莹的火光里映出观众席上密密麻麻的人头。

弹幕疯狂刷新：

"第三排长袍先生在流脑浆！"

"房梁上吊着的是不是上个月失踪的主播？"

"主播背后！快转身！"

后颈传来刺骨寒意，我僵硬的转过头，描着丹凤眼的鬼脸几乎贴上鼻尖。女鬼嘴角咧到耳根，水袖缠上脖颈的触感像浸水的蟒蛇。阿飞抄起强光手电砸来，女鬼突然发出凄厉尖叫——她脸上厚重的铅粉在强光下融化，露出下面千疮百孔的真容。

第三章 地宫惊魂

铁门合拢的瞬间，抓挠声戛然而止。阿飞用撬棍卡住门闩，锈渣扑簌簌落在直播设备上。荧光棒幽绿的光晕里，二十平米的地下室如同巨型棺椁，七口红木衣箱在墙角泛着尸油般的光泽。

"这是...戏班的衣箱？"我摸到箱体边缘的铜刻，"金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