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专用"四个字已经氧化发黑。掀开箱盖的刹那，甜腻的腐臭直冲天灵盖——十二具裹着蜜蜡的人形物体跪拜成圈，每具尸体天灵盖都插着半米长的竹管。

　　阿飞的改装仪器突然爆出尖锐蜂鸣，液晶屏上的电磁波数值直接冲破量程。"活人灌顶封魂术。"他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我爷爷说过，邪修用竹管往活人体内灌水银，趁人没断气时裹上蜂蜡..."

　　我强忍呕吐欲凑近观察，蜜蜡层里封着的分明是张少女的脸。她大张的嘴里塞着颗珍珠，睫毛上凝着霜花似的白蜡。当荧光扫过第二具尸体时，我发现那些竹管内部刻满符咒，管口残留着黑红色结晶。

　　"不是水银。"阿飞用棉签取样，"是朱砂混着..."他突然僵住，手电光柱里，蜜蜡尸体的眼皮正在颤动。

　　头顶通风管传来重物拖拽声，暗红液体顺着铁皮接缝滴落。血珠坠地时竟发出琉璃脆响，在地面汇聚成箭矢形状，直指墙角的褪色佛龛。移开斑驳的观音像时，某种冰凉滑腻的东西擦过我手背——是条蜕下的蛇皮，鳞片泛着青黑死气。

　　暗格里躺着的戏折子浸满褐色血渍，翻开扉页的刹那，整座戏院响起震耳欲聋的板鼓声。泛黄纸页渗出新鲜墨迹：

　　"丑时三刻，金牡丹候场"

　　阿飞突然拽着我扑向角落，原先站立的位置炸开个血洞。腐烂的手臂破土而出，指缝里夹着张民国时期的戏票。我这才看清票根上的字迹："特等座，戊寅年七月十五，赠票人：班主周鹤年"

　　"周鹤年就是失踪的班主！"我翻出手机里的老报纸照片，"当年警方在戏院后巷发现他常穿的缎面鞋，鞋里塞着半截舌头..."

　　话音未落，七口衣箱同时炸开。蜜蜡尸体们扭动着站起，竹管里喷出腥臭黑雾。阿飞抄起改装过的灭蚊拍横扫，蓝紫色电弧竟将黑雾灼烧出人脸形状。弹幕疯狂刷新：

　　"这特效比漫威牛逼！"

　　"刚才黑雾里是不是有张老头脸？"

　　"主播团队接商业推广吗？"

　　我拽着阿飞躲过蜜蜡尸体的扑击，后背撞上佛龛。观音像的眼珠突然转动，瞳孔里射出两道红光，在墙面投射出民国时期的幻象：戴瓜皮帽的男人手持铁钩，将挣扎的戏子吊上房梁。灯笼皮在热水里翻腾，渐渐显露出五官轮廓...

　　"这是当年暴行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