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也成为了民间女子们最喜爱的妆容造型。
侧夫人也因为夺目的装扮成为人人艳羡、争相讨论的对象。
看着她开心,我也很开心。
不是为她,是为我。
一切才刚刚开始。
2、
侧夫人肯定想不到,她的衣裳是我想办法毁坏的。
就在前日,我趁着送饭的功夫假装摔了一跤,在倒地间隙用小利刃在紫檀木梳妆台边划了一下,桌腿儿上有了浅浅的小木刺。
这样一来,只要侧夫人穿衣裳从旁边滑过,衣裳就会被小木刺勾到,然后挑丝。
当日下午,衣裳送来后,侧夫人第一时间就换上了,在旁边的铜镜前转来转去。
“咝......”一声刺耳的声音传来,不出所料,衣裳被勾丝了。
当然,我的假摔还是受到了惩罚的,被鞭抽了十下,说是害了侧夫人吃饭的心情。
但是这种痛和我失去阿嫂的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
我是个弃儿,从小被阿兄捡回家抚养长大。
他一直悉心呵护我,从不缺我的吃穿,哪怕遇到天灾家里粮食少得可怜,他也不会让我饿肚子。
有了阿嫂后,我的日子更是越来越好。
每到过年过节,阿嫂都会给我绣制新衣裳,每件新衣裳上都会有一只飞舞的小蝴蝶。
阿嫂总说这只小蝴蝶就是我们的小蝶衣,希望我能永远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
还有,阿嫂每日也将我打扮得漂漂亮亮,还时不时从外面给我带回来些小糖点来。
那是她去府里给夫人们量体裁衣时夫人们赏的,她说自己不爱吃,可我分明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馋虫,于是我就会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塞一块到她嘴里。
人人都说女娃娃不需要读书,可是看我这么喜欢识字看书,她便帮我回怼过去。还经常告诉我,女子也能独立而活,喜欢什么就去做,她为我托底,终不能负这短短几十年。
还有很多很多........
我以为我和阿兄阿嫂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
结果消息传来,阿兄在跟着送货的路上,遇到了山匪,命丧中途。
而这时,阿嫂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受到惊吓,见了红,孩子差点没了。
阿嫂的母家阿姐和邻居叔婶都劝她把孩子打掉,然后另嫁他人找个依靠。
她却说自己还要照顾阿妹,今后都不会考虑改嫁,让她们不要再给自己寻什么良人了,她的良人已经西去。
对于阿兄的离开,我们伤心了很久,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阿嫂养了不足十日,便又开始做工。
她是京城最好的绣娘,除了绣制成衣给成衣铺子进行售卖之外,还会被叫去给各位夫人们量体裁衣。
一日,阿嫂被户部尚书家的侧夫人叫去做衣裳,回来乐兮兮的,原来是侧夫人赏了好多碎银子。
后来才知道,这银子不只是手艺活的酬劳。
一个月后,阿嫂又被叫去了。
那日,我右眼皮一直跳,心里也慌慌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我焦急地等了很久,整夜坐在床边,连换了三根蜡烛都没有等到阿嫂。
直到第二日天微微亮,我准备出门去陈府找阿嫂时,突然听到外面咚咚咚的敲门声。
我急忙跑到门口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怀里还抱着小婴儿,小婴儿睡得很熟。
而他的后面则有四个人,一起抬着一副架子,架子上盖着白布。
“你是?这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完。
“这是何李氏,她在给侧夫人量体裁衣的过程中生产了,情况危险,最后只保得了孩子。”
瞬间我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扯着我的心脏,痛的无法呼吸。
怎么会这样呢?按说阿嫂生产的日子还有半月,怎么就突然生产,还失掉性命呢?
他们把阿嫂和孩子放下,留了些银子后就走了。
我失了主心骨,跌跌撞撞敲响了邻居阿婶的门。
阿婶待我们很好,之前阿嫂没有时间做饭,我都是到阿婶家吃的。
阿婶也是接生婆,本来都说好请阿婶接生的,结果出现了这惨况。
阿婶也很震惊,同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我哭着把刚刚那几个人的话复述了一遍,阿婶喃喃自语说些什么,但我没听清,等我再问,她说自己只是有些震惊和悲痛。
知道阿嫂去世,阿嫂母家的兄姐都来帮忙处理后事,带走了刚刚出生的小侄儿,还问我要不要和他们一起生活,我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我不想离开,因为这里有阿兄和阿嫂的记忆。
之后,我用阿嫂教给我的绣法倒也能养活自己。
半月后,邻居阿婶和我说,她还是觉得阿嫂的去世有蹊跷。
她说,听那些老人家说,民间有个方子能治不孕,只要在算好的良辰吉日吃下刚出生孩子的胎盘就能怀上孩子,吃男孩儿的胎盘就能生男孩,吃女孩的胎盘就能生女孩。
所以,有些富家妻妾就会和穷人家的孕妇达成协议,先让大师看看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然后算好良辰,在当天的确定时辰给孕妇喂药催产。
如果孕妇出现意外,先保孩子,因为只有孩子活着胎盘才有用。
这个买卖通常是在下面进行的,因为有时候药量掌握不好是要死人的。
阿婶说她曾经和阿嫂开玩笑,“看着肚子的形状,怕是个是男娃”。
阿嫂说自己肚里的肯定是男孩儿,因为她在给陈府侧夫人裁衣的过程中,恰巧遇见了正在请脉的老大夫,听说这位老大夫看胎象特别准。
老大夫看完后连连点头,说肚里的一定是男孩。
那日阿婶看到阿嫂死状时,就怀疑用了催产药,但不敢确定。后来听她在陈府当婢女的侄女说,陈府侧夫人因久久不孕还请了风水大师去,才把二者想到一起去的。
我问了阿婶当日去陈府接生的婆子是谁,之后就拿着刀跟了那接生婆两日。
趁着接生婆走在无人的小巷里时,我掩面拿刀抵到她的身后问了阿嫂去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