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情况，生命攸关的当口，她还是如实说了，确有其事。

之后我离开了京城了三年。

这三年，我改头换面，精进了绣技，提高了审美。

巧的是，中途还偶遇一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说我福薄注孤生，不过尚有些灵性，教给了我不少风水之术。

三年后，我又回到京城，成了陈尚书府中的一个婢女。

我发誓一定要让陈府侧夫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3、

陈老爷历经官场沉浮二十余年，早已耳鬓斑白、银发丛生，二十多年的官场生涯更是把人情世故摸得透透的。

不过是几句玩笑话，太常寺丞就把陈老爷看上的小女儿送进了陈府做妾。

这个小女儿就是现如今的陈府侧夫人梁曦月。

当时所有人都可怜她即将嫁给一个老男人，而她却高高兴兴地穿进了嫁衣。

在她看来，自己本就是个庶女，以后注定要被当作礼物送给达官贵人做妾的。

而自己现在要嫁的可是一品大官，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被抬成夫人。这样一来，曾经常常欺辱自己的嫡姐梁曦宁见了自己也是要俯身行礼的。

现实情况也按照她的如意算盘那样行进着。

本就生的娇艳明媚，再加上撒娇卖萌能说会道，更是哄得陈老爷心花怒放，只偏爱一人。

半年前，陈夫人去世后，在侧夫人的耳边风下，陈老爷更是生了抬侧夫人为正房夫人的想法。

要不是老夫人百般不同意，现在陈府的当家主母就是侧夫人梁曦月了。

陈老爷是知道侧夫人平时嚣张跋扈、随意苛责下人的，但他不会管，平时朝政就忙的要死，这点小事自然也是不放在心上。

就算是死了人，凭他的势力，身后可是有一大把一大把人想要为他鞍前马后的。

侧夫人人美嘴甜，陈尚书早就想把侧夫人推出去撑门面了，但之前家里有夫人，任何宴会不带妾早已是惯例了。

身份有别，夫人们自是看不上妾的，除非家里没有了主母，而家主又有扶妾为妻的意愿时，夫人们才会根据形势接纳妾参加宴会。

但永远是心口不一，嘴里满是恭喜之语，但心里不乏鄙夷之致，心想定是用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法。

......

赏春宴开始前，各家夫人们都是看不起陈府侧夫人的，不准备搭理，也没想着她能融入到自己的圈子里。

但侧夫人一出场就惊艳了众人，她的言谈举止也尽显端庄谦逊，赢得了众夫人的好感，大家纷纷感叹这春花在侧夫人面前还是逊色了些。

雪锻银丝百花裳虽仿制不来，但当日侧夫人用的胭脂、戴的钗环很快成了京城里的紧俏货。

因着蝴蝶转运消息的传出，一时间大街小巷里的蝴蝶元素更是多了很多。

不仅在衣裳香囊上，甚至是发簪璎珞镯子上也都是，毕竟能转运，谁又不愿意试试呢？

之后侧夫人和其他夫人们见面时的几个造型也在我的“指导”下受到好评，大家拼命学着赶着，生怕错过潮流。

很快，侧夫人成了引领了京城风尚的焦点人物，各家夫人也纷纷前来攀关系。

就连那个对她百般欺辱的嫡姐也过来低声下气地向她讨教如何变得更美。

本想趁着机会好好羞辱嫡姐一番，但想起来老爷的提点，“越是讨厌一个人，越是不能在明里显露，背后捅刀子的快感要胜过千百倍。”

嫡姐的多次拜访她都称病不见，倒是经常和夫人们一起明里暗里说嫡姐长相刻薄、审美低级，夫人们也渐渐和嫡姐疏远了，生怕连着自己的审美也被人说是上不得台面。

通过各家夫人，侧夫人也帮老爷发展了很多的人情。

每次有别家夫人向侧夫人讨教妆造搭配，或者去铺子里挑选衣裳钗环时，她都会带着我，给我眼神让我帮着选一选。

我也凭此成了侧夫人身边的得力助手，不过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那种。

“蝶衣，你以为我离了你就什么都不知道是吗？”她压低着嗓子说话。

我知道，一般这个时候皮肉总是要受些苦的。

“都怪我多嘴，都怪我多嘴。”我狂扇自己的脸，以此来消解掉她的愤怒。

随后，她拿出带刺的鞭子，肆无忌惮地在我身上狂抽。

“呼、呼、呼......”旁边的空气都被抽出了凛冽的声响。

我咬紧牙关，紧握拳头，我知道我不能出声，一旦出声她会鞭挞的更狠。

而让她生气的原因，不过是在其他夫人问她意见的时候她答不上来而已。

她给我眼神，让我帮她回答，但我回答出来她反而更不高兴。

不论答不答得出来，她都会不高兴，而惹侧夫人生气的后果就是一顿胖揍。

有时是用鞭子抽，有时是拿针扎，有时是让丫头扇我的脸。

我明白，她这是既嫉妒我但又离不开我。

.......

既然成了人人都追捧学习的对象，侧夫人自是经常性斟酌自己的造型，甚至如何保持白皙嫩滑的皮肤也成为她研究的重点。

侧夫人从各处搜罗来变美的招数。

一开始定然不会在自己身上试用的，毕竟出现任何副作用，代价可是要自己承担的。

不管法子能不能变美，她都会让我先试一试。

我知道一些法子确实是把我当成小白鼠做实验，而另一些就只单纯听起来好玩想要折磨人而已。

比如在大冬日让我只穿一层薄衣在外面站一个时辰。

比如让我把手伸到雪里，结果冻出创伤。

比如听说高温的水能让皮肤变嫩，结果手被烫的红肿不堪。

比如在我耳朵上印烫花，只是想看看这个烫印是否会伤着皮肤。

我默默承受着，因为我知道，要想在她身边报复她，只能慢慢得到她的信任，一点点来。

4、

不知怎的，我这丫头的名声传到了贵妃娘娘那里。

贵妃娘娘是陈尚书的侄女，是被陈家送到皇上身边吹吹风的人。

侧夫人和贵妃娘娘年纪相仿，喜好相似，并且侧夫人说的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