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地回来,他害怕我出事所以往回赶。
那天的阳光很暖,落在他身上虚化轮廓,显得不真实,仿佛不是此间人物。
我嫉妒他的纯净,憎恶他的万人瞩目,所以我对他一直算不上好。
在一个学校,他和朋友玩的时候我总要插一脚,仗着自己比他高,会在他买水的时候抢先一步拿走他的水,还会在他试卷上乱写乱画。
他不和我计较这些,所以我怀疑他脑子有问题。
那天过后我决定离他远点,他救了我,我也不是恩将仇报的人。
所以当他又想要缠上我的时候,我骂他脑子有问题,把他赶跑。
我们家是什么情况没人比我更清楚,和我走得近不会有好结果,况且,那群死疯子说不定会对他动手。
自那之后我和他开始不对付,十八岁以前我们会打架,他打不过我,即便长了个子也打不过,每次被气狠了眼睛都是红的,咬着牙盯着我。
十八岁后,我接手了公司,我妈被我送出了国,两家老人的股份被我骗到手,我彻底掌控常家。
他也开始管理自家公司,没事就想搅黄我的合作。
大概是他同情心作祟,每次搅黄我的合作后又将谢家的合作分给我。
脑子真的有问题。
04
随着年龄增长,我逐渐意识到,我依旧讨厌谢长陵,可同样,我也喜欢他。
厌恶他依旧是阳光底下的人,是我触及不到的太阳。
我所厌恶的,也是我所喜欢的。
等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又莫名拉近了不少。
陪客户喝到凌晨的时候,他像是早有预料地等在酒店外,然后送我回去。
每天一大早给我送早餐,没事跑来我公司死皮赖脸一起去吃饭,去看电影。
他有点小病小痛就给我打电话,要我安慰他。
这种奇怪的氛围让我一度认为他要暗害我。
直到一次宴会结束,他说他喜欢我。
那次宴会他喝了很多,不去找代驾,反而是来找我,问我能不能送他回家。
他醉醺醺的,半个身子压在我身上,脑袋靠着我的肩膀,喷出的热息都带着酒香,烧着我的耳朵。
我自己也喝了酒,只能找代驾。
扶着他站在外面等人来的时候,他很不安分地在我怀里扭来扭去,用脑袋蹭着我。
墨色短发柔软,蹭在脖子上很痒。
[常眠……你喜欢我吗?]
[脑子有水先去倒干净]
我不想和醉鬼谈论这种问题,就算真的喜欢也不可能告诉他。
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便在外人眼里我们家世相当,联姻也正常。
可我们家都是疯子,遗传的那种,他和我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
[姐姐,你喜欢我么?不喜欢也没关系…我喜欢你,我追你好不好?]
他抱着我的腰抬头看过来,琥珀色的眼睛在灯光下仿佛另一片盛满星光的天空。
晚风微凉,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又被风带走,像是要告诉全世界,他喜欢我。
[谢长陵——]
[姐姐,常眠,给我一个机会,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不会打扰你。]
差一点,我差一点就答应了他。
可我理智尚存,望着他逐渐清明的眼睛,我推开了他。
[谢长陵,我没有和你说过,我讨厌你吗?]
他愣在那里,唇瓣张张合合什么也说不出。
我接着说:[我不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真的很讨厌,自以为是的小少爷。一次又一次搅黄我的合作,然后又故作怜悯的施舍,恶心又虚伪。]
他听完后依旧呆愣着,最后只是一味地说着对不起。
我说过的,他脑子有问题,换个人都会骂我,只有他在那里道歉。
最后,代驾来了把他带走。
我吹了一晚上冷风,直到心里那点异样的情绪被吹得一干二净。
我的羽翼尚未丰满,给不了他要的勇气,他继续做他一尘不染的谪仙,我回我的烂泥坑里挣扎。
05
谢长陵死心了,他没再来找我,删除了所有的联系方式。
老爷子知道我和他断交罚我去祠堂,一百鞭子抽在身上,我想的却是怎么弄死他。
可他还不能死,他没有把所有的股份给我,自己手里还留了点。
母亲那边也在给我施压。
自从我把她丢去国外后固定每个月打一笔钱给她,可她习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我给她的那些,没几天就会被她花干净。
她盯上了我手里原本属于她的股份,那是外婆留下的。
我用这些股份起家,直到老爷子发现他开始控制不了我,才将自己手里的股份给我,要我继承家业。
他的好儿子死了,他想扶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