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起暖光，"当年父亲剖开自己心脉喂你七花七虫丹，今日该我还你了。"

　　镜面轰然破碎。女子将他推上潭边，自己却缓缓沉入血水："记住，天机阁主左耳缺了半块..."话音未落，无数蛊丝将她裹成雪茧。

　　江无尘疯了一样劈砍蛊丝，剑锋却被琥珀胶黏住。潭水开始倒灌，整个洞穴发出濒死的呜咽。在最后时刻，他看见雪茧中升起朵绿萼梅，花瓣上金粉写着"雁荡之约"。

　　---

　　第四章 雁骨鸣霄

　　江无尘跃上雁荡山绝顶时，崖边冰锥正往下滴着血。这是他第七次斩断追兵布下的天蚕丝，剑锋残留的琥珀胶在月光下泛着诡谲的紫光。三日前寒潭幻境中看到的"雁荡之约"，此刻正刻在望仙石上，字迹间凝着薄霜。

　　"江公子来得准时。"雾中传来木轮椅轧过积雪的吱呀声。天机阁主罩着玄色大氅，左耳残缺处扣着半块青铜面甲，手中把玩的正是药王宗圣女的银铃。

　　剑气震碎三丈积雪，江无尘的剑却停在半空。阁主身后铁笼里蜷缩的身影让他瞳孔骤缩——绯衣女子四肢缠满蛊丝，发间绿萼梅已枯萎成灰褐色。

　　"令妹的换血术终究差了一着。"阁主轻摇银铃，女子腕间立刻渗出黑血，"药王宗瞒着天下人豢养往生蛊，却不知蛊虫最爱噬亲之血。"

　　江无尘剑锋微颤。笼中女子忽然抬头，金瞳中流转着不属于她的阴冷："哥哥可知，当年父亲剖给你的不是解药..."她突然痛苦蜷缩，锁骨下的冰纹胎记裂开血口，"而是养蛊的器皿！"

　　记忆如利锥刺入太阳穴。江无尘看见十岁的自己躺在寒玉床上，师父将七花七虫丹塞入他口中时，眼底闪过的不忍。原来每当他运功御敌，血脉中沉睡的蛊王便苏醒一分，而小妹这些年...竟是用自身精血为他续命。

　　"寒江门主好算计。"阁主突然击掌，十八具冰棺破雪而出，"江临渊早知《天工造化录》现世必引灾祸，便以亲子为皿、爱女为引，将蛊王封在你气海之中。"冰棺盖板同时炸裂，其中竟全是与江无尘容貌相似的少年尸骨。

　　剑气暴起如龙吟。江无尘化作九道残影，孤鸿掠影剑终极式"天地同悲"携着风雪席卷而来。阁主袖中突然射出琥珀胶凝成的丝网，却在触及剑气的瞬间燃起幽蓝火焰——这正是寒潭底沾在剑锋的蛊虫金粉。

　　"等的就是此刻！"阁主大笑震落松枝积雪。燃烧的琥珀胶竟引动地脉阴火，整座山巅开始塌陷。江无尘凌空转身扑向铁笼，女子金瞳突然淌出血泪："别过来！他们在你气海种了..."

　　弩箭破空声淹没未尽之言。江无尘旋身斩落七支淬毒箭矢，却见阁主的木轮椅中弹出精钢锁链，正正穿透女子琵琶骨。鲜血溅在雪地上，凝成与师父遗言相同的"天机"二字。

　　"好个连环局。"江无尘突然弃剑，徒手攥住锁链。蛊王感应到宿主濒死，在他经脉中发出凄厉尖啸。霜花顺着锁链蔓延，阁主的面甲在极寒中崩裂——露出与江临渊一模一样的脸！

　　"很意外吗？"顶着父亲面容的恶魔在笑，"当年剖心取血的戏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