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里斯·赫尔曼第一次见到那本书时,正是一个完全平凡的日子。他坐在导师伯林博士的书房里,桌上堆满了旧书与散乱的文件,灯光昏黄,只有些许从窗缝透进的微弱阳光让他能看清桌面上那些泛黄的纸张和破旧的书籍。这间书房几乎是伯林博士的全部世界——四面墙壁上挂满了古老的地图与考古遗址的图纸,书架上摆满了堆叠杂乱的古籍、手稿和珍贵的文物。
科里斯的目光扫过这些书籍,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些都不过是他所研究的文明的遗迹而已,都是过去的东西,沉寂在历史的长河中,不会再对当下的世界产生任何影响。然而,在这座房间的最角落,有一排被尘土覆盖的木箱,里面堆放着一些赫尔曼之前从未见过的书籍和物件。那时他并未注意到那个箱子,但那天,他却无意识地走了过去。
箱子是木质的,表面已经破损,似乎历经了长久的岁月,但不知为何,它给人的感觉格外沉重。赫尔曼曾向伯林博士询问过这排箱子,但博士总是回避这个话题,眼中流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此时,独自一人在书房里的赫尔曼终于决定打破这种沉默。他打开了那个箱子,里面堆放的书籍上密布尘土,虽然它们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被触碰过,但赫尔曼的直觉告诉他,这些书不应该被遗忘。
在一叠摞在最上面的小册子下,他的手触碰到了那本书。它的封面似乎没有特别之处,只是表面光滑的黑色皮革,边缘微微磨损。赫尔曼用手指轻轻拂过封面,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那种感觉并不像他以前接触到过的任何书籍,它仿佛不属于这里——不仅仅是外观,甚至是质感也有些奇怪,仿佛不是纸张、布料或皮革,而是一种介于它们之间的奇特物质。
他将书拿起,轻轻地翻开了第一页,目光立刻被其中的内容吸引。那并非是他熟悉的文字,也不像是任何他曾接触过的语言或符号。书中,只有一些错综复杂的符号和图案,它们在纸上交织、蠕动,如同某种在他的视野中流动的生物,仿佛要从纸页中跳出来,直接侵入他的思想。赫尔曼皱起了眉头,仔细地翻看下去,他的心跳在这一刻无端地加速。
“这……这是什么?”赫尔曼低声自语。书中的每一页都弥漫着一种无法解释的气息,它们并不只是单纯的文字或图画,而是某种活的、流动的存在。符号仿佛在对他说话——但不是通过语言,而是通过一种他无法捕捉的、无形的感知。赫尔曼的眼睛开始感到一阵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