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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槌第三声即将落下时,我扯断脖颈上的珍珠项链。二百零八颗南洋珠噼里啪啦砸在波斯地毯上,惊得举牌员手一抖。
"傅先生出价八千万第三次......"
"等等!"我踩着满地珍珠冲上台,水晶灯在头顶晃出惨白的光。放大镜贴上画作右下角的卍字纹,汗湿的掌心在玻璃框印出雾痕,"诸位请看这个笔触——"
拍卖行老板冲上来拽我胳膊:"林小姐醉了!保安!"
我反手将红酒泼在画上。猩红液体顺着绢本流淌,在众人倒抽冷气声中,藏在卍字纹里的金色丝线开始发光。
"1946年产的化学金粉。"我举起紫外线灯,"仇英是明朝人。"
全场哗然中,傅见深拍着手从VIP席踱步而来。他腕间的沉香手串擦过我耳垂,檀香里混着淡淡的尸臭味。
"林织夏。"他指尖捏着我胸前的工牌,"你父亲林鹤年,二十年前也这样揭穿过《韩熙载夜宴图》。"
我拍开他的手,袖口暗袋里的微型摄像机还在运转。直播弹幕疯狂刷过屏幕:
[卧槽现场打假!]
[这女鉴定师A爆了!]
[傅公子手好好看!]
"赌约继续?"傅见深突然攥住我手腕,拇指重重碾过虎口的茧,"若是真迹,我要你祖传的缂丝机。"
我盯着他领口若隐若现的掐丝珐琅吊坠。那枚本该在故宫展出的元代缠枝莲纹坠,此刻正在他锁骨间泛着幽光。
"成交。"我扯开旗袍高领,"但我要加注——"
"我要你脖子上那枚掐丝莲纹坠。"
傅见深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成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林小姐好眼力,这可是我在巴黎地摊淘的赝品。"
"是吗?"我掏出手机,调出故宫博物院官网截图,"三个月前失窃的国宝,就挂在你锁骨上。"
直播间弹幕瞬间炸开:
[卧槽卧槽卧槽!]
[这是在直播抓赃?]
[傅公子要凉!]
傅见深却笑得更放肆,他凑近我耳边,温热的吐息喷在耳垂:"那你可得把我铐走。"
我正要说话,会场突然断电。尖叫声此起彼伏,黑暗中有人撞开我肩膀。等应急灯亮起,傅见深和那幅《地狱变相图》都消失了。
"林小姐!"拍卖行老板满头大汗,"您这是要砸我们招牌啊!"
我扫了眼满地狼藉:"赝品流入市场,